坐在輪椅上的是她那位便宜舅舅王薪生。
躺在地上昏死過去的,則是曾有過一面之緣的,能用笛子控制王府後院群蛇的那位瘦小男子。
蘭溪站在門外,面容因背著光,顯得愈發暗淡。
果然是這個吹笛的男子。
她就說,王家怎麼會有那麼多的奇人擁護,還能控制人的魂魄。
原來還是這玩意。
只是……
怎麼死了?
蘭溪上前幾步,半蹲在地上,指尖摸了摸他的鼻尖。
一片陰涼,帶著瘮人的冷意。
死的不能再死了。
蘭溪收回手指,緩緩起身,冷漠地看著角落裡神色複雜的王薪生。
「為什麼要殺了他。」
「殺了他就找不到你們身上了嗎?」
「虧哀家把史皇后送上後位,這就是你們王家的誠意嗎?」
王薪生低垂著頭,一言不發。
蘭溪深吸一口氣,壓下那怒意。
問道:「人既殺了,解藥有嗎?怎麼招魂你知道嗎?」
王薪生露出一抹苦澀的笑。
「為什麼非要將她變回原樣呢?如今活蹦亂跳的不好嗎?到時候記起自己的身份了,卻變成個神志不清的傻子,你們何苦呢?」
下一刻,脖頸發涼。
蘭溪袖中的匕首,抵著王薪生的脖頸,蠢蠢欲動。
「你若再說廢話,信不信哀家讓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王薪生閉嘴,不再開口。
蘭溪手中的匕首往前送了送,不耐地轉首,看向一旁的韓允文,聲音略和緩了些。
「住處搜到解藥了嗎?」
韓允文將抓捕的情況匯報給蘭溪。
「回太后娘娘,死去這人,是住在京郊的一處貧民巷內的,等閒不輕易出門。但負責給他打掃院子的下人,每隔五日會去一趟二小姐居住的宅院,給這王薪生送藥,由王薪生將藥下在二小姐的日常飲食中,這才造成二小姐持續失憶,以為自己是王家的表小姐。」
「微臣等人在那民宅內,搜到了些許裝著藥丸的盒子,那些盒子都交給秦虞之先生了。」
「秦先生查驗過後,端了兩瓶,說是去給二小姐試藥。」
「如今,並不在府內。」
有解藥。
蘭溪心中的怒氣散了些。
恰在此時,廊外有腳步聲越來越近。
帶著一絲急切的男聲,也湧入耳邊。
「太后娘娘。」
秦虞之一手提著藥箱,一手拎著一個碧玉的瓶子,進入殿內後,來不及行禮,只是向蘭溪點了點頭,而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