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樓梯下去,是展廳的側門,在席廉沒找到你之前離開。」
席錚冷冰冰地擱下這句話後,甩開樓梯間的門離開。
僅剩鄒晴一人的樓梯間,一片死寂。
她緩了許久許久,才紅腫著眸眶抬頭。
席錚黑壓壓的身影,還殘留著恍惚的影子,晃在她眼前。
傍晚,她來到母親許蓉的病床前。
瞧見病床上,那骨瘦如柴的身體上安滿儀器。
戴著輸氧口罩的呼吸聲,沉重哀傷。
鄒晴捂著臉,痛哭了好一會。
大概她的哭聲有點吵,沉睡的人從睡夢中醒來。
半闔著被病魔浸染的渾濁眼眸,許蓉吃力地抬手,安撫在女兒的頭髮上。
察覺到壓下來的重量,她猛然抬頭。
母女在眸光觸碰中,都失聲地緊緊擁在一起。
無助的淚水,浸濕了兩人肩頭的衣衫。
自父親過世後,母女兩人一直在鄒家寄人籬下。
誰知命運這般愛開玩笑。
鄒晴在二十歲那年,拍攝作品在媒體平台上小火了一把後,各家公司找上門來,想讓其拍攝旅遊宣傳片。
年少志遠的鄒晴欣然答應。
既能朝自己的興趣愛好發展,又能賺下外快,填補家用,她樂在其中。
在得知鄒晴尋找片中模特,堂姐鄒冰自薦自己。
平日裡鄒家夫婦管堂姐嚴,很是反對拍攝要出門過夜一日。
她不想讓堂姐忤逆長輩的意願,可鄒冰不聽,非要纏著跟她一塊出發。
就在返程的途中,他們的拍攝團隊遇到嚴重的山體滑坡,鄒冰遇險其中。
三日後,鄒晴便在堂姐的葬禮上,完成了同席錚的第二次見面。
鄒晴一直記得當時的情景。
她哭得撕心裂肺,席錚則恨意凜然地揪起她的衣領,強壓著情緒出聲。
「為什麼被埋死的人不是你?」
她呼吸一窒,驚醒地看了看眼前說話的席錚,又望向緊圍上來勸阻的親人。
他們口口聲聲說著「冷靜。」「別這樣。」
可他們的眼裡,卻誠實透露出對他這句話的認同。
鄒晴的母親不敢上前,一直躲在角落裡,捂著嘴巴流淚。
大家都一致認為。
鄒冰是被鄒晴拉去拍攝旅遊宣傳片,才導致途中遇到山體滑坡,失去生命。
她知道自己再多做解釋,只會是對死者的不尊重。
可她萬般沒想到的是,根本沒有相信她所說的一切。
她只是無望地看向堂姐的遺照,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那時的她才知道,席錚是堂姐這麼多年,一直定下的娃娃親。
鄒晴全世界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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