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錚灼燒的目光穿透而來。
像是早在開始前,就已預判了她的位置,藏在某個看不見的角落裡,窺視著掌中這隻羔羊。
鄒晴覺得自己整個人行走在懸崖鋼線上,背脊樑發涼,心底發怵。
緊接著,主持人為兩位主創介紹起備選的五名選手。
席錚和顧暉,都依次地與選手示意打招呼。
唯到了她這,席錚一個餘光都沒落到她身邊,反而是顧暉,笑容很是親切。
亮燈評選開始。
啪啪啪幾下的亮燈效應過去,現在陷入一片譁然。
「為什麼會這樣?」
票選一路領先的《生》,在主創亮燈評選上,只亮了一盞燈。
另外一盞。
席錚一秒停留都沒有,直接過場按滅。
炎炎衝動:「他憑什麼這般對鄒晴。」
陳生上前,死死將她擋在身後,壓著聲線,「炎炎,現在還在比賽現場,冷靜點。」
鄒晴眸光愕然失色,不喜不悲地看著那盞未亮起的燈。
那一瞬,靈魂像被抽離開了身體。
整個人輕飄飄的,虛晃無力,徐徐在墜。
而為她憤憤不平的世界,驟然在她模糊的意識里寂靜下來。
唯獨席錚那審判的眸子,在她面前,發光發燙。
他涼薄的唇瓣微動,看似在說著什麼。
鄒晴聽不清。
下秒,她便再也支撐不住的,沉沉閉上雙眼。
「鄒晴,鄒晴。」
有人在喊她,很多人在討論,腳步聲很混亂......
——
距離比賽結束七個小時後。
鄒晴盤腿坐在自己的189號的作品前。
臉沒了方才一直隱忍著的自我猶憐,平靜了不少。
只是籠罩著,一層淡淡化不開的霜。
「你已經很棒了!」
鄒晴回頭,坐在輪椅上的席廉,正在看她。
那一眼,溫柔的眉眼裡,儘是對她的心疼。
鄒晴倏地胸口泛酸,側撲到他的臂彎上,哭得跟個小孩一樣。
席廉撫著她抽泣的肩頭,安慰她,將自己的臉輕靠到她的頭髮上。
聲音染著眷顧至極的情愫,「你已經走出來了,這才是《生》的意義。」
席廉一如既往地給予她力量和溫柔,似一道晦暗生命中的白月光。
自拿起相機的那刻,所有聚集的力量,全在席錚毫不留情的按滅下,宣告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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