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廉被他這般很無所謂的態度,惹怒了,「媽收到你調動私人飛機回來的消息,整整著急了一個鐘頭,你現在馬上給我回來。」
「聽到沒有,席錚。」
席廉很少叫他全名,這次雨天飛行,真的觸到「家人」底線了。
席錚不跟他辯,秒變乖弟弟,軟和下口吻說:「聽到了。」
掛斷電話,他讓司機調轉回席家的方向,「先不去玉菀城。」
話落,他給鄒晴回過去信息。
【你一個人,先睡。】
回到席家。
剛進一樓大廳,他便被席母同哥哥架著訓話。
席母沉著一張鐵面無私的臉,打濕過的眸眶有些紅腫,擺出看不孝子的樣子直盯著他。
而席廉則穿著淺藍色家居服,一副看上去像是睡到一半被人喊醒的狀態,安靜地陪同在旁。
「媽。」席錚認錯般地喊了一句。
席母輕哼了下,但還是止不住眼淚滑落,哽咽著聲音問:「你父親又給你派了什麼非完成不可的任務,讓你一定要連夜冒雨飛回來?」
聽著母親心疼的問話,席錚緊抿著雙唇,慢條斯理地解開身前的西服扣子,脫落到一旁的沙發上。
「媽,已經回來了,沒多大的事。」
席母發怒,將傭人端上來的安神茶,重重砸到地上,瓷片飛濺。
身後的傭人哆嗦著不敢上前收拾,席廉眉心緊擰,唇角下壓,「阿錚,怎麼跟媽說話的,你在天上飛,她的心跟你一起懸在天上。」
席母愛他,席錚知道。
但她的愛,同席父,席老太一樣。
一切都是以哥哥的為主後,才輪到他。
擔心的不是他雷雨天乘私人飛機回來,是怕一個萬一。
怕席氏暫時沒了後起的頂樑柱。
席錚冷著眉眼,沒有再說什麼。
席母起身,深深地看了眼他平安地站在自己面前後,嘆息一聲,「你什麼時候能同你哥哥一樣沉穩,我就可以少操一分你的心。」
「媽,你先回房休息吧,我同阿錚好好說。」
席廉溫柔地勸解著席母。
席母回房,大廳剩下兄弟二人。
席廉推著輪椅上前,沉聲重道:「今晚的魯莽,下回不可再做,你的平安最重要。」
呵——
席錚端坐到雕花椅上,面對著這樣的家庭關心,他顯得不太放在心上。
他摸著自己手腕上的表,暗諷道,「我的平安,關乎著席家的未來,當然重要。」
席廉沒有反駁。
這兩年的變故,席廉知道,呆在席氏的每一天,都不是席錚想要的。
他跳過這個致命的話題,重新開口。
「阿錚,鄒晴她前段時間,一直在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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