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廉默了片刻,對醫生道了聲:「辛苦了。」
回頭看,身側女孩的表情異樣溫順。
他冷著眸色肆機低語:「聽見了嗎?這就是他在席家的地位。」
鄒晴始終沒有應答,只是低垂著長睫蓋住自己眸底的思緒翻湧。
席廉也不在意她有沒有反應,只為自己說得舒心,他握緊她的手腕,帶她來到席錚的門前。
昏暗裡,席錚趴在床邊上,臉朝向牆壁,並沒有注意到門口的人。
鄒晴發燙的眸光,小心翼翼地從他半裸的上身拂過,後背那些傷痕換了新藥膏是乳白色的,沒有前兩天來的觸目驚心。
可是,那一道道蓋著白色藥膏傷害走向,倒映在鄒晴眸里好疼好疼。
她的唇瓣微張又閉合,擠壓在心口的話卻礙於身旁的席廉,讓她久久沉默。
這時,席廉倏地鬆開握在她手腕處的手,改為摟著她的細肩,並且強制性地往自己內肩帶。
鄒晴想反抗,可就一秒,她便鬆懈了下來。
這個時候,她要再忍耐一些,才能瞧清席錚的狀態。
席廉故意將音調抬高,引起裡屋人的回頭注視。
「阿錚,哥帶你嫂嫂來看你了。」
這暗藏挑釁的聲音從門口沒入,床上的人隱約動了一下。
視線太模糊,鄒晴看不清裡面人的樣子,目光也不肯挪開一步,就定在那些痕跡上。
她在感受那些傷疤的痛。
「看到沒,他身上的那些戒尺痕。」
席廉微垂著頭顱,邪魅的薄唇輕靠在少女散著清香的髮絲上,溢著極為瘮人的冷笑說道:「前幾日可是血肉模糊,看得人頭皮發麻,小艾,你說怕不怕?」
他故意當著席錚的面,親昵地叫著鄒晴的乳名。
難怪鄭書檸對她一直閃躲其詞,席母會不顧形象也要對著她宣洩憤怒。
是她自己,把他害成了這個樣子。
那麼高高在上,宛如神明供奉的人,竟成了這般模樣。
然而席廉還在暗諷道:「不是席家人能掌權又如何,還不是照樣吃苦。」
話落,他又看向鄒晴,揉著她的肩頭說,「擦亮眼睛,人生的路是可以選的。」
是啊,人生的路是可以選的。
就在那一刻,鄒晴不知從哪生出來的力氣,抬手反抓下席廉樓在她肩膀上的手。
鄒晴有指甲,那力道不輕,是深深扣上去的。
席廉被蔓延來的刺痛激得悶哼一聲,待他再反應過來想抓人時,自己已被推到走廊上。
而那道門,在他錯愕的眼皮底下緊緊合上,還鎖了裡面的暗鎖。
席廉眸里怒著火焰,撕開嗓音在門外吼著,捶著門板,「鄒晴,鄒晴你給我出來。」
做完這一切衝動舉動小身影,雙手抵在門板上,氣喘吁吁地又瞬間泄了氣,盯著那被用力撬動的把手,軟著腳跟倒著往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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