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一眼,是竇姨給她打語音電話。
她接通,「竇姨?」
竇姨的聲音在車裡響起:「時燃,你回去了沒有?」
舒時燃:「我正在回去的路上。」
竇姨:「哦哦,你回去記得去看下阿析。」
舒時燃的眸光動了動,問:「他怎麼了?」
竇姨:「發燒了。」
舒時燃:「好好的怎麼發燒了?」
竇姨:「說是昨天就有點不舒服了。我問他,他說可能是吹海風吹的。」
「他晚飯也沒吃。我走的時候他剛吃藥。我剛才打電話想問問他怎麼樣了,他也沒接電話。」
舒時燃:「竇姨你別擔心,我會去看看的。」
回到川松壹號,舒時燃直接坐電梯去樓上,帶著外面沾染來的濕氣進門。
因為要來吃飯,她最近上來得比較頻繁,不過基本只在橫廳活動,沒有去過季析的房間。
正要去季析房間敲門的時候,她注意到了躺在沙發上的身影。
「季析。」舒時燃喊了他一聲。
沒有回應。
她走近。
季析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一隻手壓在眼睛上,手心向上,手腕就架在鼻樑上,另一隻手垂落在沙發邊緣,身上的毯子一半落在地上。
怎麼也不去房間裡睡。
「季析?」舒時燃又叫了一聲。
他睡得很沉。
她彎腰撿起落在地上的毯子,輕輕地蓋到他的身上。
他的臉睡得有點紅。舒時燃看著,想到的卻是今天許縈的樣子。
她一直知道季析是什麼樣的。
她見過他面對女人遊刃有餘的樣子。
他一直都很會,有時候大概都不是故意的,就是舉手投足帶著招惹人的風流。
許縈的話給她當頭一棒。
他這樣的浪子只會比程業修更加不會動真心。
茶几上有一盒退燒藥,應該是他吃過的。
不知道燒退了沒有。
沒有看到體溫計,舒時燃伸手貼向他的額頭。
好像還有點熱。
她正要收回手,那搭在鼻樑上的手動了動。
倏地,舒時燃的手在半空中被握住,然後她整個人被股力量一扯,摔到了季析的身上。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她愣了愣。
她抬起頭,見季析睜開了眼,清冷寥落,怔然地看著她。
他的眼底很深,帶著幾分不清醒的混沌。
舒時燃被這樣的眼神看得微愣,要起身,還沒動,後背就被按住。
她撐在沙發邊緣的手一軟,身體之間的空隙消失,她的上半身嚴嚴實實地貼到了季析的懷裡,眼前一暗。
胸口壓上去的疼痛讓舒時燃的身體瞬間僵硬,埋在他頸間的臉「刷」地一下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