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門口，黑色邁巴赫已經停在那裡，漆黑的車身和夜色幾乎融為一體。
車窗降下，露出秦逸那張精緻到仿佛雕刻般的側臉。
他轉頭，視線和程清揚隔空對上。
路燈下，程清揚長發飄飄，因為晚上天氣涼的緣故，她在外面套了件長款外套，走起路來裊裊婀娜，有著不屬於她性格的風情。
而被他牽著的秦宥濯卻是喪著一張臉，有些稚嫩的臉蛋上那雙眼睛格外好看，像是個女孩子。
只是一眼掃去，秦逸視線凝住。
之前他怎麼沒發現，秦宥濯和程清揚長得竟這麼相像？
相比起程婉兮，秦宥濯顯然要更像程清揚多一些，尤其是五官，幾乎一個模子刻出來。
「小少爺和清揚老師長得真像，也難怪，清揚老師和程小姐是姐妹，長得像也正常。」鄒特助也發現了這點，但他並沒有往深處去想，也沒有這個膽子去想。
「姐妹？」秦逸意味深長地輕嚼著這兩個字。
鄒特助身子一顫，猛然想起，程家的資料里顯示，程小姐只是程家領養的孩子，程清揚才是程家真正的千金。
按理來說，兩個沒有血緣關係的人長得相像的概率是很低的，不過也不完全沒有這個可能，畢竟這種巧合他又不是沒見過。
鄒特助腦海中閃過一張稚嫩卻又精緻好看的臉蛋，是那天他在維多利亞餐廳看到的，縮小版的秦爺。
這些年他一直都跟著秦爺，秦爺身邊並沒有其他女人，更不可能有什麼所謂的私生子，這也是為什麼他最終沒有將這件事報告給秦爺的原因。
程清揚自然是注意到秦逸的視線，心中起疑，但面上依舊淡定。
她將孩子送上車，要關車門時卻聽秦逸問，「家裡有鋼琴嗎？」
「嗯。」雖然不知道他問這個問題的意義，但程清揚還是照常回答了。
「之後秦宥濯每周的鋼琴課改到你家裡上，費用另收，有問題嗎？」秦逸沉著問。
原本情緒低落的秦宥濯聞言猛地抬頭，眼睛晶亮，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可以，費用照舊就行。」程清揚不假思索答應。
秦宥濯剛才的情緒一掃而空，臉上是蓋不住的喜意。
見狀，秦逸只是冷冷補充一句，「一個月後若是他沒有任何進步，地點改到九號公館，另外，你的任教費用減半。」
他的提議程清揚並不覺得意外，畢竟對方是商人，不可能做無利可圖的事。
「好。」程清揚應下。
秦宥濯在鋼琴方面很有天賦，稍微點撥就能融會貫通，要進步並不難。
「下周我會把合同準備好。」秦逸說完便關上車門，車子揚長而去。
車裡。
「清揚老師好像變了。」鄒特助感慨，抬頭通過後視鏡對上秦逸投過來的視線，他正襟危坐解釋，「剛認識清揚老師那會兒，我還覺得她是個愛錢的女人，但剛剛秦爺您說費用另收的時候她竟然拒絕了，可見是真的很喜歡小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