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絮白滾動喉結,緊盯著那雙浸滿慾念的眸子,半晌後啞聲開口:「既然不是你,我就不為難你了,你走吧。」
話雖如此,他卻並無半點避讓的自覺,雙臂撐在郁楚身側,將他禁錮在自己的領地里,如同剛捕到獵物的獅王,磨著利爪、舔著獠牙,只消獵物掙扎一下,便會毫不留情地刺破獵物的血管,將之吞食殆盡。
出乎意料的是,獵物居然沒有掙扎。
——郁楚回想起方才梁絮白在宴會上看他的眼神,猜想對方大概是不喜歡他的。
然而造化弄人,他們倆同時喝了被劉禾下過藥的酒,又誤打誤撞碰了面,並且都迫切地需要解決眼前的問題。
既然梁絮白對他沒意思,他也不會糾纏這位爺,正好免了許多後顧之憂,倒不如互相——
!!!
思緒尚未成型,郁楚頓覺腳下一空,失重的恐懼讓他如夢初醒,下意識攥住了男人的稠面襯衫。
一雙布滿潮汗的手將他攔腰抱起,轉身往套房的臥室走去。
「我本來打算放你離開的,」梁絮白把人丟在床上,開始扯自己的襯衫紐扣,「是你自己不肯走。」
郁楚試圖起身,但很快就被摁回去了。
「等一下。」他開口,想要說點什麼。
梁絮白:「等不了了。」
郁楚:「……」
「我的助理還在外面。」他用發軟的手指撐住梁絮白的肩。
「不用理她,伍祈看著呢,丟不了。」
郁楚偏頭,躲過了他的吻。
梁絮白:「……」
大抵是藥效太猛,郁楚的耳根不受控地發紅髮熱:「麻煩梁總告訴我的助理,讓她別擔心,先回去休息。」
「行。」梁絮白聽出他話里的意思,立即起身往外走,拉開一條門縫,吩咐伍祈,「不用給我買藥了,該幹嘛去就幹嘛去」,末了又看向奚曉曉,語氣稍顯柔和,「郁楚讓你回家休息,不必擔心他。」
說罷便急躁地關上了門,然後把礙事的衣物全部剝掉。
他在基地待了三年,長期於野外訓練,皮膚曬成了古銅色。
明明是一身力量勃發的腱子肉,此刻卻無端多幾分危險的氣息。
郁楚凝視著朝自己走來的男人,腦海里驀地浮現出「惡霸」這個詞。
目光下移,他看見了另一個更為兇悍的「惡霸」。
本能的、油然而生的畏懼感自腳底蔓延,如同三伏天裡的冰水,驟然澆滅了被藥物點燃的烈火。
他後悔了,不該留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