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受孕過程,極有可能是通過附著在腸道壁上的微小導管傳輸,與陰/道受孕過程沒有本質的差別。不過這個受孕的概率特別低。」
大概是覺得自己的話太嚴肅了,梁宥臣頓了頓,又道,「今年五月,隔壁聖婭婦兒醫院就順利接生了一位懷孕的男性,他是天恆房地產總裁樓時景的同性/愛人明越,和郁楚的情況非常相似。而你之前的腹痛,正是胚胎發育、子宮變大牽引了韌帶的現象。」
郁楚腦袋嗡嗡震響,已經聽不進任何話語了。
雙唇緊咬著,連牙關都在打顫。
他試圖咬出一點疼痛來打破這個說法,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夢。
可下唇溢出的血珠告訴他,此刻所聞,皆是事實。
如果非說是夢,那也是一個自欺欺人的夢。
「郁楚?!」梁絮白髮現他的異樣,當即捏住他的下頜,阻止他繼續傷害自己。
郁楚眼眶通紅,呼吸時輕時重。
此刻的他,情緒非常不穩定。
「二哥你別說了!」梁絮白輕輕握住他的雙肩,用商量的口吻說道,「我先送你回家,好不好?」
郁楚沒有應聲,木訥地滑下檢查床,無知無覺地離開了。
梁絮白從二哥手裡拿走檢查報告,迅速跟了上去。
抬步前,他聽見二哥的聲音自身後傳來:「有什麼問題可以給我打電話。」
梁宥臣盯著弟弟微僵的背影,補充道,「檢查記錄我已經刪除了,不會有其他人知道。」
「另外——早孕期間,也就是妊娠前三個月內,宜靜養,若是不慎磕到碰到,很有可能造成流/產。」梁宥臣說,「他的情況非常特殊,稍有不慎,就會有生命危險。」
*
奚曉曉坐在走廊的公共座椅上,十指絞緊,心緒不寧。
什麼病嚴重到需要彩超來下結論?
郁哥好不容易有了翻紅的機會,若是因為身體的原因止步不前,那可真是老天瞎了眼!
她在這裡憤怒、擔憂,郁楚已經從彩超室走出來了。
精緻漂亮的臉蛋不見半分血色,雙目也如同失了焦,整個人的狀態比進去之前要糟糕百倍不止。
奚曉曉心下一駭,連忙迎上去,謹慎問道:「郁哥,梁院長怎麼說?」
郁楚大概是想回答她的,可是張了幾次嘴,都沒有發出任何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