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絮白早上醒來,發現自己睡在主臥。
宿醉的不適洶湧來襲,攪得他頭疼欲裂。
緩過這陣勁兒後,腦海里似乎有零星的記憶在翻湧。
昨晚……嗯……好像……挨打了。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恍惚記得當時他把郁楚摁在床頭,說了句……不對,應該是做了什麼來著,然後就挨了一巴掌。
郁楚那點力道對梁絮白來說無異於在玩情趣,雖然他當時短暫地懵了幾秒,但挨過打之後很明顯更興奮了。
後來——
嘶,有點兒想起不起來了。
此時郁楚早已到達劇組,身側的床面空蕩蕩的,只余幾分冷香縈縈繞繞,引人回味。
梁絮白煩躁地揉了揉太陽穴,旋即摸過手機,給郁楚發了一條消息:「抱歉……我昨晚喝得有點多,居然睡到你這兒來了。」
下一瞬,尚有些迷糊的人噌一下從床上坐起來。
他盯著屏幕上那個醒目的紅色感嘆號,以及那句「消息已發出,但被對方拒收了」的提示陷入了自我懷疑。
這是……被拉黑了???
*
「郁哥,你今天的狀態有點不對勁啊。」奚曉曉將保溫水壺遞給郁楚,順便給他擦掉頸側的汗,「梁導已經很久沒有嘆過氣了,你剛剛拍那兩條的時候,他嘆的氣比鼓風機的聲音還要大。」
待他喝完水,奚曉曉接過保溫水壺,問道,「你是不是身體又不舒服了?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我沒事,可能是昨晚沒休息好吧。」他輕輕揉捏山根,試圖驅散疲憊,「我去給梁導道個歉,一會兒儘量不NG。」
昨晚沒休息好?奚曉曉立刻捕捉到了關鍵字眼。
怎麼會休息不好呢?難道……
她驚訝地捂住了嘴。
難道是梁總太能折騰了?!
奚曉曉猜得沒錯,但又不完全正確。
梁絮白昨晚確實太能折騰了,有大半宿時間都在發酒瘋,說的話前言不搭後語,一會兒要親親,一會兒又要抱抱,甚至強行托著郁楚做了五十個深蹲。
他真的有大病。
郁楚擔心被折騰出問題來,便控制住力道給了他一巴掌,試圖把人打清醒。
誰知這一巴掌下去,梁絮白更瘋了。
後來郁楚以上廁所為藉口,總算從他懷裡掙脫出來,轉而逃到客房反鎖上門,在那兒將就睡了幾個小時。
孕早期的生理反應和睡眠不足相互碰撞,經由盛夏高溫的發酵,產生出的化學反應在體內瘋狂叫囂,致使郁楚一整個上午都在神遊。
從導演那回來後,他便躺進搖椅里,用劇本蓋住臉,準備淺淺養個神。
正這時,奚曉曉小跑過來,輕輕揭開他臉上的劇本:「郁哥,梁總來了。」
見他沒反應,奚曉曉忐忑地補充道,「他好像有點不高興。」
他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