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瑞安驚愕地瞪大了眼睛。
楚音走過去,問:「是不是你剃了果果的毛?」
他手上拿著銳利的剪刀,仿佛隨時會把青年的臉劃花,靠臉吃飯的李瑞安不敢輕舉妄動,「有話好商量......」
楚音抿了抿唇,黑黝黝的眼仁盯著青年。
李瑞安被看得渾身發毛,急道:「我就是給那隻狗剃了毛,又沒有干別的事,它不是好好的嗎!」
楚音聽他承認,也不再讓他狡辯,抬手舉起了剪刀。
李瑞安嚇得閉上了眼,並沒有意料中劃破皮膚的痛感。
楚音抓住李瑞安的頭髮,用力攥住,把青年精心打理的髮型剪了個稀巴爛,正中間那塊貼著頭皮剪,變成了跟果果一樣的地中海。
保鏢放開李瑞安,他一下子就蹦了起來,在包廂的鏡子裡見到了自己狗啃似的頭髮,又驚又怒地指著楚音,「你......」
楚音拿著剪刀的手抖個不停,藏到了背後,惡狠狠地說:「如果你還敢欺負果果,下次這把剪刀割花的就是你的臉。」
司立鶴透過半掩的門看了場戲,聽兩人的談話有些雲裡霧裡的,但沒想到手執利器的楚音居然只是剪掉了李瑞安的頭髮,又是無語又是好笑,再看楚音兇巴巴地放狠話,實在是很色厲內荏,沒什麼威懾力。
不過這種張牙舞爪的樣子倒是讓司立鶴重新審視起楚音,勾起了消散的興趣。
經理嚇出一身冷汗,趕忙進包廂調和,這兩邊他哪個都不想得罪,只讓侍應生將兩人隔開。
楚音不想逗留,把作案工具收好就要離開。
李瑞安大抵是看清楚音是個軟骨頭,不會真拿他怎麼樣,不依不饒,「你不准走,等邵風來了,讓他評評理!」
楚音充耳不聞,打開包廂的門,剛走出去抬起頭就看到了許久不見的司立鶴抱臂半靠在牆面,面上是不曾見過的不帶惡意的揶揄。
楚音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對方,怔住,愣了半晌才囁嚅,「你,你怎麼.....」
司立鶴的目光順著楚音的肩膀往包廂里掠一眼,又落到楚音慢慢浮起薄紅的臉頰,直言,「我都看到了。」
楚音的臉刷的一下紅透,一種莫名的羞赧占據他的大腦,緊接著是被撞破醜事的難堪,於是臉色一半紅一半白。
為什麼偏偏是被司立鶴看到了呢?
他不自覺地攥緊放了剪刀的隨身包,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他怕司立鶴笑話他,此情此景,大概所有人都會以為他是在「打小三」。
楚音的喉嚨艱澀,「我......」
「開車了嗎?」司立鶴的語氣稀疏平常,「我送你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