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邵風的車將到樓下了,楚音匆匆忙忙地穿好鞋,「媽媽,我走了,你回家之前記得遛狗。」
張連枝抱著果果親熱地送楚音車門,「放心,有媽媽在,快去吧。」
楚音親了親果果的腦袋,這才轉身進了電梯。
他今天穿的男士禮服是陳邵風特地讓人定製的,很雅致簡潔的黑色西裝,領口和袖口處繡了花,十分襯他的身段。
陳邵風誇了句,「不錯。」
楚音勉強對丈夫一笑,安靜地坐在車廂里,往暮色四起的窗外,一顆心悄悄地飄向遠方。
秦老的壽宴沒大辦,在場的多有多年交情。
楚音能認的人不多,他扮演著一個得體端莊的伴侶,恬靜地跟在丈夫身邊適時的微笑,儘管如此,還是偶爾能收穫到一些不懷好意的目光。
秦浩前來敬酒,「邵風,怎麼來得這麼慢?」
說話間眼神在楚音身上遊走了一圈,語氣也變得輕慢,「楚音也來了,賞臉喝一杯?」
楚音握著酒杯的指節微緊,竭力壓下心口的翻湧,抬起頭來不情不願地跟秦浩碰了杯,但沒喝。
楚音不給面子,秦浩嘖了聲,「說起來,我還是你跟邵風的媒人呢。」
楚音臉上的微笑淡得幾乎見不到了,唇死死抿著,還是不說話。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陳邵風和秦浩是一丘之貉,但楚音現在到底是陳邵風的老婆,再加上當年那件事是陳邵風理虧在先,他難得地皺了眉,「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秦浩舉起一隻手做投降狀,接著去招呼賓客。
宴席期間,楚音起身去洗手間,太久的假笑讓他有點缺氧,剛洗了臉,抬起頭在鏡子裡驟然見到秦浩的臉,心中警鈴大作,渾身的刺都豎了起來,轉過身警戒地看著對方。
「邵風對你可真不錯,可要不是我,你哪能跟邵風扯上關係啊?」秦浩走過去洗手,瞄了楚音一眼,「現在翻臉不認人了?」
這是楚音第一次與秦浩獨處,空氣都變得骯髒。
「你還不知道吧,其實當年先看上你的是我,要不是那會兒我看邵風實在喜歡,我就自己上了......」
楚音臉上還有未乾的水漬,怒視著秦浩,燒得一雙眼睛都紅了。
秦浩抽帕子擦手,對楚音吹了聲口哨,「別這樣瞪著我,你現在是邵風的人,我不會對你怎麼樣。」
男人把手帕丟進垃圾桶,上下掃了楚音一眼,輕蔑道:「跟你媽一樣的騷貨,白送我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