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音胸膛微微起伏,很慢地搖了搖腦袋。
陳邵風將他木然的表情看在眼裡,氣從心氣,手摸到落在床上的皮帶,握住,纏繞。
楚音臉色煞白地喊了聲老公。
甩開的皮帶在空氣里發出咻的抽動聲,這聲討好在尖銳的驚叫變了調。
楚音胸口劇痛,蝦一樣地佝起了身體,臉上終於不再是漠然,而是掩蓋不住的痛苦。
陳邵風沒想真的傷了他,收了力度,只一下就丟了皮帶,起身道:「自找的。」
楚音痛得眼前發黑,陳邵風走了好久他都沒緩過來。
等痛勁過去一些,他低頭一看,一道深紅不偏不倚打在難以言喻之地,從左胸口蔓延到小腹,火燒火燎的疼。
他嘗試觸碰,太陽穴猛地跳動兩下,生理性淚水流了出來。
雖然在哭,身體也痛,但他卻很開心,只要不用跟陳邵風去開發區,再挨十下都是值得的。
他忍著痛馬上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司立鶴。
司立鶴的電話打了過來,楚音猶豫了兩秒深吸一口氣才接聽,結果司立鶴瞬間就聽出他語氣的不對。
「你在哭?」
楚音怔了下,抽氣,「沒有。」
司立鶴默然半晌,恭喜楚音可以留在海市。
楚音忍痛笑說:「到時候我就可以去找你了。」
「你現在在家嗎?」
楚音輕輕地嗯了聲。
「好,早點休息。」
掛了電話,楚音到浴室洗臉,在鏡子看那道不短的紅痕,皮肉微微浮起,看著有些嚇人,大概要兩三天才能消腫。
他在床上趟了會,疼得睡不著,爬起來翻箱倒櫃地找碘伏,還沒上藥呢,居然又接到了司立鶴的來電。
「我在你家樓下停車場A區,下來。」
楚音難以置信,倏地穿上毛衣,又隨手裹了件外頭出門。
布料摩擦著紅腫的皮肉,疼得他不得不含胸駝背。
已經近十二點,停車場空無一人,寂靜得只能聽見他的腳步聲。
楚音在A區找到司立鶴的車牌號,小跑過去打開門鑽進了后座,驚喜道:「你怎麼來了?」而後又擔心地問,「沒有人看到你吧。」
司立鶴借著車內昏暗的燈光凝視楚音的臉,已經看不出楚音哭過的痕跡。
楚音被他盯得難為情,小聲地把值得高興的事再說了一遍,「我可以不用去開發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