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音已經猜測到女人接下來的話,激動地打斷道:「我已經和他沒關係了!」
張連枝被他乍然拔高的情緒嚇得一抖,連手都鬆開了,但為了過上好日子,她還是義憤填膺接著往下說:「可是他不可以不負責呀,你看看我們住的地方還沒有媽媽之前的梳妝室大呢,再說了,他不能翻臉不認人,安家費總要給一點吧。」
看楚音沒反應,她繼續道:「咚咚,媽媽每天看你出去找工作好辛苦哦,那個死男人今天又來敲門,媽媽真的好害怕。」
撒嬌是女人的拿手好戲,她眼淚要掉不掉,語氣柔軟,「咚咚,這裡又髒又臭,求求你了,別讓媽媽待在這種地方。」
楚音看著母親的眼淚,心裡一片荒涼,他眨了眨眼睛,在女人期待的神情里開了口,「媽媽,你知道那五百萬怎麼來的嗎?」
這件事是張連枝心裡的一根刺,她太蠢了,蠢到沒腦子一腳踏進宋曼君拙劣的圈套,本能地想避過這個話題,「不是說賣了婚戒嗎?」
楚音定定地看著她,「那筆錢是司立鶴借我的。」
張連枝面上一喜,男人的錢在哪裡愛就在哪裡,短短一天,司立鶴就能給楚音五百萬,那代表司立鶴心裡是有楚音的,可接下來楚音的話給她潑了一盆冷水。
楚音自揭傷疤,訥訥道:「我陪他上一次床,他給我一萬。」
張連枝嚯地站起來,臉上有薄怒,但是她的重點顯然跟楚音的不一樣,「一萬,居然只有一萬,也太摳門了!」
楚音打從心裡發笑,「媽媽,你知道嗎?司立鶴剛剛給我發信息,要我還錢。」
這兩天他去面試,最高的實習工資只有四千五,除去工資和日常開銷,他每個月所剩無幾,那五百萬下輩子、下下輩子都未必還得清,他大可去求司立鶴,毫無尊嚴地對司立鶴獻媚,可他不願意。
人活在這個世界上,總要有些不想做的事情吧。
張連枝提一口氣,重新坐下來,支支吾吾道:「他以為他是誰啊,我們咚咚大把人要,五百萬算什麼?」話鋒一轉,「咚咚,其實也不一定非要陳邵風或者司立鶴,有錢人又不止他們兩個。」
楚音探究地看著母親。
張連枝把手機屏幕點亮給他看,大抵也知道自己做得很不厚道,所以聲音很弱,「這是媽媽在高爾夫球場認識的,叫Robert,之前媽媽給他看過你的照片,他表揚你so sweet。這兩天媽媽跟他聊天,他知道你即將離婚,特別高興,你知道他們美國人不在乎二婚,想邀請你見一面。」
她尖尖的指甲指著圖片,是一個定製的高奢手鐲,聲音又變得興高采烈起來,「他還給你準備了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