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公司廟小妖風大,企業文化也很糟粕,上級壓迫下級、老職工指揮新同事等現象屢見不鮮,這讓初入職場的楚音很不習慣,每天忙得團團轉,卻似乎沒真的干成什麼事。
回到家,為了鼓勵張連枝,還得吃難以下咽的面,不到五天,本就蔫巴的楚音感覺魂魄都要散了。
今天他被主管狠狠罵了一頓,「這份文件我不是說三點就要嗎,你怎麼現在才給我?」
楚音急道:「林哥兩點四十分才跟我說,時間太短了......」
「我只看結果,不看過程,沒做好就是沒做好,別跟我解釋那麼多。楚音,你想想看你一個月才四千的工資,租房子要錢吧,吃飯要錢吧,你這點工資在海市怎麼活,再不好好干,大把頂替你的人。」
主管話鋒一轉又開始誇他手腳勤快,希望他在考核期好好表現,期待他的轉正。
楚音被批評懵了,不知道變臉比變天還快的主管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瓮聲瓮氣地回:「我會加油的。」
打氣沒什麼用,楚音躲到洗手間哭了一場,不敢被人聽見,只默默流淚,偶然出了聲就緊緊地閉住嘴巴,還沒哭夠,又聽見同事在找他。
他趕緊洗把臉出去,「來了,來了.......」
第六天晚上,楚音被主管留下來加班,說是有個大客戶要見,帶上楚音去歷練歷練。
楚音傻乎乎地道謝,真以為公司要培養他,等到了飯局,才知道主管帶他來的真正原因。
他坐到了合作商的身旁,主管讓他倒酒,他有點茫然地抬起眼。
「小楚是吧,長得真好。」從楚音進包廂開始,合作商的眼睛就沒有離開過楚音,笑眯眯地問,「年輕人就是不一樣,臉蛋又白又嫩,看起來跟十七八歲似的,小楚,你多大了?」
楚音再笨也知道這頓晚餐他才是被擺上桌的那盤菜,雙手緊攥著放在大腿上。
他不說話,主管催促他,「小楚,快回答王總的話。」
楚音站起來就走,王總變了臉色,主管追出去,抓住他,「你幹什麼,只是讓你陪王總說幾句話,你耍什麼脾氣?」
楚音羞憤地瞪著眼,「我應聘的是文員,不是陪酒。」
主管冷笑,「文員?公司可不缺文員,你專業不對口,能力又一般,留你在公司最大的價值就是你這張臉。今晚這單要是成了,你也有分成,不比你一個月拿那點工資輕鬆?」
莫大的羞辱燒得楚音眼睛都紅了,他聽見自己緊繃的聲音,一字一字地從牙縫裡蹦出來,「我不是陪酒的!」
說著,他奮力推開主管,轉身就走,任由主管在背後威脅要開除他也沒有停下腳步。
直到坐進公交車裡,楚音才卸了渾身的力氣,他一直在發抖,左手握住右手,顫動就延申到兩條手臂,連牙齒都在發顫,怎麼都停不下來。
他又冷又害怕,想到剛才男人粘膩的目光胃裡就一陣翻江倒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