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玉蹦噠著在牢里轉,其他人擔心她把耗子引來,紛紛出聲讓她別靠近。她遭了嫌,再加上尿意襲來,只得找個地方坐下,手上扯一把稻草往地上打,驅趕耗子不讓它靠近。
不知折騰了多久,耗子群離開了,隋玉曲著腿坐著,盯著牢里人嘆著氣挪去牆根解褲帶拉屎尿尿。
不怎麼透風的牢房裡氣味更是難聞。
一直熬到傍晚,放飯時,隋玉餓著肚子也只敢喝了半碗糊糊,趁著這會兒解了繩索,她走到柵欄邊上問:「官爺,拉屎怎麼解決?能給塊兒麻布嗎?」
「還當你是官家小姐?」獄卒譏笑。
其他的獄卒聽了大笑出聲。
隋玉閉嘴。
手腳又綁上了,等牢門又關上,隋玉縮在角落裡用牙一點點咬松麻繩,等其他人都睡著了,她才把沾滿口水的繩索解開,躡手躡腳走到牆根下解了褲腰帶蹲下。
「呸,嘔——」囚衣不知多少人穿過,髒臭難聞,入嘴讓人作嘔,隋玉壓住湧上喉嚨的噁心感,她咬緊了牙撕咬身上的囚衣,額頭上一點點沁出汗。
「嘶拉」一聲響,麻布斷了,隋玉乾嘔一聲,抹了下眼睛,沉默著擦了屁股起身提褲子。
坐回稻草堆上,隋玉安靜地掉眼淚,她想回家了,她想她爸媽了,哪怕他們不愛她,但也沒讓她受過這種苦。
耗子又來了,從後背爬了上來,指甲戳在麻衣上發出粗礫又刺耳的響聲,隋玉緊繃著,待它爬上肩頭,她速度極快地一把捏住,反手將肥老鼠狠狠砸在地上。
老鼠發出尖嚎聲,還沒來得及跑,隋玉反手抓起來又往地上砸,如此反覆幾下,老鼠死了,她才一臉猙獰地坐下去。
聽見動靜,大半人都醒了,但沒人說話。
等隋玉綁好手腳躺下去時,她聽見有人在哭。
……
如此過了五天,隋玉耐不住了,一天天捆在陰暗潮濕的地下牢房裡,吃喝拉撒睡都在裡面,睜眼閉眼不分晝夜,若不是人多能說幾句話,她早就崩潰了。
「什麼時候流放去西北?」又逢放飯,隋玉迫不及待地問。
「還早。」獄卒懶散道。
「還早是多久?等到天寒地凍下大雪的時候,路上豈不是更難走。」隋玉又問。
「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
「玉丫頭,過來。」春大娘見獄卒手裡的鞭子動了,她趕忙喊一聲。
等飯後再捆上手腳,春大娘說:「老實點,別去跟獄卒搭話,這幫子人就是捧高踩低的,你小心挨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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