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玉也閉嘴了,不浪費力氣打嘴仗,她說的是事實,隋靈說的也是事實。
不過她是真的冤,只能念聲倒霉。
呼出的熱氣凝成冰霧糊在眉毛上,慢慢的,頭髮上也掛了白霜,清涕不知不覺掉了下來,隋玉抬手蹭掉,隨手在雪上一抹,起身時又伸手在隋良的臉上抹一巴掌。
這要是擱在以前,她指定大喊噁心。在牢房裡磋磨了近一個月,她什麼都不嫌棄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路旁出現了一個亭子,官兵吹響口哨,所有人原地休息。隋玉趕緊放下背上的草捆,拽了稻草往厚麻衣裡面塞,裡面塞鼓了,再往褲子裡塞。
隋虎過來見她毫不避諱的解褲帶,皺起眉想說什麼又咽下了,他解下背上的草捆,將呆傻的小兒子攬進懷裡往他衣服里塞稻草。
「別只顧著你,也照顧些你小弟。」隋虎手上忙活嘴上囑咐。
「不是還有你嗎?」隋玉脫下草鞋,足襪濕透了,她搓軟稻草往腳底塞。
隋虎聽著這話刺耳,總覺得這個女兒變了太多,手足之情都不顧了。
「我們怎麼入冬了才啟程?」隋玉忙活完了,抓把雪搓手搓臉,這一路走過去就是有命活,手腳臉也要長滿凍瘡。
「越往北越冷,雪厚的能埋人,這時候出發,走到長安也快開春了。」隋虎推隋良過去,說:「給你弟搓搓,你是他姐,照顧好他。」
「能照顧好他的人聽了你的話吊死了。」隋玉譏諷道。
隋虎不搭腔,他將剩下的稻草往自己麻衣里塞,塞不完的用繩子扎在腰上、捆在腿上。
「三叔,要開動了。」隋文安過來,沖隋玉喊了聲玉妹妹。
這是隋九山唯一的兒子,隋玉記得他已經娶妻了,她往後看了一大圈,沒看見印象里的人。
再上路時,隋玉靠近隋慧問:「你大嫂呢?」
「回娘家了。」隋慧答。
隋玉明白了,有權有勢的人家都把女兒撈回去了,剩下的這些流放的人,都是權貴的倒霉窮親戚。
前面有個小丫頭腳滑走摔了,牽著她的婦人也一個踉蹌摔在雪窩裡,身上綁的稻草跟著散了不少。婦人顧不上拍身上的雪,抓緊時間收攬散落的稻草,在這荒野的雪地里,想找把乾草是難如登天。
「快點跟上。」後面跟著的官兵吆喝。
周圍的人幫忙拉一把,再順手把地上的稻草拾起來給她,免得人挨鞭子。隋玉路過的時候,她手裡拉的孩子突然蹲下來,撿起剩下沒撿完的稻草抓在手裡。
「給我,我塞草捆里,你把你的爪子縮袖子裡。」隋玉伸手。
隋良當沒聽見,警惕地將手背身後。
「行,你拿著吧,挨凍的又不是我。」隋玉吸了吸鼻子,真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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