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倆要是不累就替我抱一會兒孩子。」隋虎喘著氣開口。
地上的雪一踩一腳水,木板不中用了,出了長安城就取了,人走在路上相當於淌著雪水在走路,膝蓋以下早沒了知覺。隋虎擔心兒子像路上夭折的小孩一樣凍病了抗不過去,就一直是跟隋文安輪換著背孩子。
隋玉不肯,她就是走不動了才跟隋靈鬥嘴轉移注意力。
隋靈也不接腔,轉而說:「前面有個亭子。」
又走了十里啊。
走過草亭停腳歇息,落在草亭上的飛鳥被人群驚跑,八個押送官走了進去,其他人原地蹲下歇一歇。
隋玉取下背的草捆放地上,說:「爹,你坐著歇會兒吧。」
「還行,還有點良心。」隋虎拄著膝蓋艱難坐下。
隋玉沒跟他嗆聲,她捏著當拐杖的棍子在地上戳雪翻土,輿縣的土是青土,過了長安,土成了黃色。
土越翻越厚,隋靈見了也湊過來一起挖,隋慧嫌棄幼稚,她站在一旁看著。
「噫?下面有個洞?」隋玉吃驚,頓時來勁了,「快挖快挖,看看下面有什麼。」
「有什麼?」隋文安走過來問。
「是不是耗子洞?耗子藏糧厲害,下面說不定有糧食。」落在後面的流民說。
周遭的人聽了,都走過來湊熱鬧,里里外外圍三層。
「過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草亭下,蓄著鬍鬚的官兵吩咐。
年輕的押送官走近時,隋玉也把洞挖塌了,挑出一條還在冬眠的黑蛇,出了洞,盤成一大坨的黑蛇睜開眼吐蛇信子。
隋玉眼疾手快,一棒子揮過去,喊:「隋靈你發什麼愣,打啊。」
兩根棍子起起落落,帶起的泥雪飛濺,圍觀的人絲毫不嫌髒,不閃不避,盯著打出血的黑蛇目露饞光。
「蛇肉大補,這條蛇估摸著有三斤重,晚上燉一罐可有口福了。」愛吃蛇肉的流民說。
蛇不動彈了,隋玉收了棍,她抬眼看見站在一旁的押送官,琢磨了兩瞬,她捏起蛇尾巴遞過去,說:「官爺,孝敬你們的。」
押送官大喜,但還是裝模作樣問:「看你饞的,你們一家吃吧。」
「不了,可不敢吃。」隋玉果決地擺手,不等人問,她提高嗓門說:「七天前在長安的驛站,我們一家喝了髒水鬧了半夜肚子,又拉又吐。我們的族人卻以為我們偷吃了肉,在我們跑茅房的時候,有人撒尿尿濕了我們的草鋪蓋,我們一夜沒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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