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家一族的人用餘光瞟著走到跟前乍然停腳的官兵,如刀鋒般的目光在身上掃過,有人因為心虛太過害怕,手抖腿軟著滑跪在地。
「要是活膩了就跟我說一聲,何須你們費力費心去找死,我費力送你們一程就是了。」昨夜場面雖亂,但引著狼群跑的人他們還是看得見的,蓄著鬍鬚的官兵用鞭子強硬地抬起為首男人的下巴,問:「我說的你可都聽明白了?」
「明白明白。」
「明白就好。」
躺在地上的血人無人收撿,狼肉烤熟了,官兵招呼所有人來吃飯,前一刻他們是索命的屠夫,此時成了和善的伙夫,用挎刀削肉分給每一個人,還叮囑說吃飽點。
隋玉心裡發寒,再一次認識到封建朝代的可怖。
狼肉腥臊,還沒入口,熏得眼睛疼的氣味就使人作嘔,隋玉屏氣咬一口,舌尖碰到溫熱的肉,血肉腥味激得她下意識乾嘔,肚裡沒水沒食,吐都吐不出來,她又憋又嗆,太過用力,眼眶子裡泛出熱淚。
隋良扔了手上的肉,爬到她背後著急地拍背,受她影響,他也跟著乾嘔。
「我來。」隋慧走過去扶起隋玉,說:「哥,你去河邊打罐水。」
隋文安看向不遠處的族人,想到不久前的那場威懾,他提起裂了個角的罐子離開。
「好了,不用拍了。」隋玉攔下隋慧的手,抹去眼淚,說:「餓得太狠了,一吐就止不了。」
上一頓飯還是昨天早上喝的一碗薄粥。
「待會兒再燒罐熱水吧,我去找韭菜。」隋靈小聲說,她小心翼翼地看著隋玉,「行嗎?」
「倒是頭一次見你這麼低聲下氣。」隋玉扯了下嘴角。
她這麼一說,隋靈就繃不住了,她捂著嘴嗷嗷哭,「三叔、三叔是為了救我們……」
「三叔若不是護著我就不會被狼咬,玉妹妹,我恨不得是我死了。」隋慧也哭了,她朝隋玉和隋良跪下,「你打我罵我,我對不起三叔,對不起你跟良哥兒。」
「幹嘛,我死了爹還要來哄你們?」隋玉推她一把。
隋慧改了跪姿坐在地上,她擦去眼淚,說:「是我糊塗了。」
眼瞅著隋文安提著一罐水走近,隋玉說:「救你是他自己的決定,從傷到死,我沒聽他說過後悔保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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