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西平沒出聲,他兩隻手都用上,一手抓只腳用掌心搓。
「你明晚還給我抓癢嗎?」隋玉問。
「嗯,你睡,你睡了我再睡。」
隋玉睡不著,反正明天沒事做,她不用再強迫自己入睡。待那陣癢意暫時消失,她抽了腳,起身換到床尾睡。
「你別怕,我不動你。」隋玉掀開褥子和狼皮麻溜地躺下,男人這邊是真暖和。
「回你那邊睡。」
「我還不想睡,想睡了就回去。」隋玉嘆口氣,她輕聲說:「你給我撓腳的時候我差點哭了,你陪我說說話,我今天不高興。」
趙西平僵著身子往外挪了點,他盯著黑漆漆的房頂,不知道該說什麼。
「不能賣東西了,我還怎麼賺錢?壓力又回到你一個人身上了。」
「我養的起你們。」
隋玉搖頭,她再一次深刻地意識到自己岌岌可危的處境,罪奴罪奴,這個枷鎖困住了她,不定什麼時候就能要了她的命,真到了那一步,趙西平也保不住她。就像今天,如果屬官暴戾一點要把她抓走,趙西平也沒法阻攔。
「你不是想養豬崽子?等開春了,我再給你買兩隻羊,一隻豬兩隻羊,到年底賣錢了,你賺的比我的俸祿還多。」趙西平緩緩開口,「你不是說什麼困難都不怕?別喪氣,不能做生意還有其他賺錢的路。」
隋玉點頭,也只能這樣了。
「我賺的錢只能買一隻豬崽子……」
「我給你買,賣的羊錢歸你,我不要。」
第40章 翻越沙漠取蘆花
搓傷的凍瘡一夜之間發腫生膿,隋玉早上起床的時候發覺腳背不對勁,她坐在床上往外喊:「趙夫長,拿根火來把油盞點亮。」
趙西平將灶里的柴往裡推了推,又抽一根燃燒的樹枝護著火出去,他推門問:「天亮了還點油盞做什麼?」
「我看看腳,屋裡太暗了。」隋玉套上四條褲子,她挪到床外側坐著,油盞亮起,她伸腳去看,右腳的腳面腫起,搓傷的凍瘡沒結痂,上面有黏糊糊的膿水流下來。
隋玉嘟囔一聲,她套上足襪踢了踢舉著油盞的男人,說:「幫我拿一下鞋,在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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