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哼笑一聲不說話了。
夜晚很快過去,好眠一晚的人又扛著農具牽著駱駝和騾子下地勞作。老牛叔也精神抖擻地出門,他特意穿上一身沒補丁的衣裳,揣著五個煮熟的雞蛋腳步匆匆往西去。
「老牛,一大早這麼高興,這是要去哪兒?」路上的人問。
「哈哈,我去快活快活。」
「呸。」杜嬸子唾他一口,「老不死的。」
老牛叔沒理會,他加快腳步,趕在太陽升起前抵達河下游的妓營,正好趕上營妓出門幹活兒。
佟花兒一眼看見他少只手,認出人她心裡一喜,他肯來,至少是有意的。所以哪怕他又老又丑,她也不介意。
「白天不接客。」她繞過身前擋著的兩個人,走到沒遮擋的地方,她有意無意摸了摸肚子。
「我記得你。」老牛叔大笑一聲,他走過去把熟雞蛋塞給她,說:「我沒事做,我去裡面等著,晚上就要你伺候。」
佟花兒的目光落在雞蛋上,怕去了地里被人搶,她當即將雞蛋磕碎,她吃一個,另外三個給同族的人,最後一個她準備送進去給春大娘。
「怎麼回事?太陽都要曬到腚溝子了還不下地?」女管事板著臉走出來,看見外面站個老男人,她趕蒼蠅似的,轟趕道:「白天不接客,晚上再來。」
「我就點她,我等她回來。」老牛叔指著佟花兒,說:「我回去也沒事,我進屋睡一覺。」
「她不行,她揣娃了。」女管事說。
「揣娃了?」老牛叔大笑,他跑過去攥住佟花兒,說:「我睡過她,肚裡的娃是我的,正好我沒婆娘沒娃子,你跟我回去當婆娘。」
說罷拽著人就走。
女管事忙去攔,又喊其他人去追去堵,在老牛叔暴跳如雷的罵聲里把佟花兒撕扯了回來。老牛叔不服氣,他像個痞子堵在妓營外,攔著幹活兒的妓子不准下地,逮著管事的人罵。
營妓們巴不得在屋裡歇著,所以老牛叔一攔一個準,都進屋站著看熱鬧。
佟花兒坐在人群中低著頭,女管事催她出去說清楚,「你跟他說不是他的種。」
「他認就是他的。」佟花兒不肯反口。
女管事冷眼盯她,她打發人去找軍中管事的人,又趕其他營妓下地幹活,她留在門外防著老頭子進來搶人。
到了晌午,老牛叔罵累了,他去門口坐著歇會兒。遠遠看見有個衙役過來,不等對方說話,他先開口罵:「誰攔著我接我兒子回家就是絕我的後,我一把年紀就這一個種,斷我的後,我天天咒他斷子絕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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