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成問題,不過好端端的你怎麼要出任務?」老牛叔心急。
「可能是我天天練箭的事傳到曲校尉耳朵里了,他覺得我大有作用。」對著老牛叔,趙西平也不說實話,他又交代說:「你天天不下地,時不時往我家那邊轉轉,免得有不長眼的起壞心。」
「那不會,這裡面住的人頂多嘴巴碎一點……」
「讓你去你就去,你是你,別人是別人,人心隔肚皮,你哪知道別人怎麼想。」佟花兒開口,她跟趙西平說:「你放心,我天天在家,我多去轉轉。」
趙西平道聲謝,不是他沒事找事,近些天幾乎頓頓沾葷腥,隋玉又天天喝補藥,她不僅長胖了,氣色也變好了,掩藏的好顏色慢慢凸現出來。他自己是男人,最是知道男人的德行,保不准就有動歪心的人。
兔肉留下,趙西平拿著空碗離開。
隋玉已經揉好面了,聽見大門響,她揭鍋蓋鏟菜,兔肉盛出來,鍋里添上水,水燒開正好煮疙瘩湯。
「去誰家了?」隋玉問。
「去跟老牛叔交代一聲,他是個厚道人,我不在家的時候,你遇到事就去找他。」趙西平說。
「好,你別太掛心家裡。」隋玉拿筷子給他,說:「吃飯吧,吃完飯早點睡。」
「嗯。」
一直等著這一天,趙西平心裡還算平靜,吃飯的時候挺有胃口,吃了兔肉還扒兩碗疙瘩湯。
「你餵豬還是洗碗?」放下碗,趙西平讓失魂落魄的女人先選。
隋玉抬眼看他,說:「餵豬是我,洗碗也是我,你去收拾行李。」
「沒什麼好收拾的,就帶幾身衣裳罷了。」趙西平起身收拾碗筷,說:「我洗碗,你給豬煮豬食。」
鍋里還有沒吃完的疙瘩湯,隋玉往灶里添柴,又往鍋里舀一瓢水,從地裡帶回來的雜草也倒進去,一鍋亂燉,倒了餵豬。
趙西平挑桶去打水了,隋玉進灶房洗鍋燒洗澡水,她跟隋良洗好了先進屋。
大門推開又關上,腳步聲進來,水倒進缸里,趙西平晾好濕衣裳大步進屋,說:「我不在家,你打水用駱駝背,天黑了栓上門就別出去了。」
「好。」隋玉把他的衣裳收拾好了,她交代說:「狼皮也給你帶上了,狼皮上毛多,你要是迷向了就拔毛塞石頭上做記號。」
「行,挺聰明。」趙西平掌著她的頭揉一把,他往床上看,問:「隋良睡著了?」
隋良沒睡著,聽了這話他就當自己睡著了,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看樣子是睡著了,趙西平掰過隋玉的臉,她一晚上像是丟了魂,心思都寫在臉上,他看了一晚上,心裡舒坦極了。
「擔心我?」他問。
隋玉誠實點頭。
趙西平笑一聲。
「笑什麼?戈壁灘不危險啊?」隋玉不解。
「危險,可危險了。」就是沒危險,趙西平也咬死說危險。
「我有點後悔了。」隋玉嘟囔,她抓起男人的手放在胸口旁,說:「我從江南流放到西北,一路走了近一年,那一路我都沒今晚這麼難受過,心跳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