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事定下了可以多留她兩年,當姑娘的時候快活,給人當媳婦了就要操心受累。」隋玉忍不住敲邊鼓。
水不燙了,她抬起腳伸過去,示意他拿擦腳布給她擦腳。
趙西平冷呵一聲,手上的動作又重又急,惹得隋玉踹他一腳,她埋怨道:「布太粗,給我擦疼了。」
「這叫操心受累?」男人照著她的腳底來一巴掌,譏諷道:「你這是哪門子的抱怨?床下給你擦腳,床上給你暖腳,夜裡腿腳一癢,一抬腿就給你撓,這還不行?」
隋玉樂得咯咯笑,仍然嘴硬說:「還是受累操心,我要做飯吧?要做生意賺錢吧?早出晚歸,哪裡不累?」
「我也沒閒著,早上我起來煮飯,晚上給你端洗腳水。」趙西平一手端起她豎抱著送到床上,喋喋不休地念叨:「你也就最開始嫁給我的時候算得上受氣受累,我記得你進門的頭一天跟我說能給我洗衣做飯,能給我收拾家裡,現在呢?我在家的時候沒讓你費心家裡的牲畜吧,羊圈豬圈駱駝圈都是我在打掃,髒的臭的都是我的……」
隋玉伸手捂嘴他的嘴,投降道:「你好大的怨氣。」
「倒不是怨,是冤。」趙西平冷哼,他怪聲怪氣學她的話:「給人當媳婦就操心受累?我冤不冤?」
「冤冤冤!」隋玉笑得合不攏嘴,她糾正她的話:「我給你當媳婦是享福,我說錯話了。」
趙西平這時候又心虛了,隋玉跟了他算不上享福,又種地又賺錢,的確是受累又操心。不過這是情況特殊嘛,他給自己找理由,她就是不跟他,換個男人還是要種地受累。
「小米的情況跟我不一樣,她有爹娘有兄嫂,當姑娘的時候多快活,幹嘛急著嫁人。若是像我,嫁個你這樣會心疼人的男人,早上她還能多睡會兒懶覺,嫁個不會心疼人的男人,天不亮就要爬起來給一家老小做飯。」隋玉脫去衣裳鑽進被窩,被窩裡涼冰冰的,她凍得縮成一團,顫著聲說:「小米早熟,是個有主意的丫頭,你跟二哥多跟她談談,別動不動要打要罵的。」
趙西平沒興趣跟小米談心,更不知道談什麼,洗了腳就睡了。
但隔天早上看小米哭腫了眼睛,一臉的喪氣,他心裡又有點不是滋味,承諾說:「回去了我跟爹娘說,你不願意嫁人就再等一兩年。別哭了,醜死了。」
趙小米聞言立馬高興了,她殷勤地給她三哥捶肩,諂媚道:「還是三哥你最好了,難怪我三嫂這個大美人肯跟你過日子,這是你應得的福氣。」
趙西平對她的話還算滿意,他囑咐說:「回去了不能跟爹娘多提你三嫂的生意,更不能說你三嫂賺了多少錢。」
不是擔心他爹娘要占便宜,是他了解他老爹老娘,兩個人都愛面子,愛在外炫耀,還愛攬事,他擔心族裡的親戚會托他爹娘說和,讓家裡的小輩過來當夥計或是跑腿賺錢。
「三哥你放心,我肯定不說。」趙小米連連保證,她小聲問:「那二哥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