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們打算買多少布和酒?」齊生問。
「我們要的量大,這次過來的不止我們一個商隊。」隋玉起身,說:「我們回去問問,你們村裡的布和酒,我們應當都能吃下。」
「行,你們回去商量商量。」齊生送她們出門,囑咐說:「晌午過來吃飯,雞燉好了,我讓二郎去喊。」
隋玉應好。
她們主僕四人走了,齊生的鄰居們聚了過來,七嘴八舌打聽這個商隊是不是還要買桑酒和麻布。
隋玉和宋嫻走在路上,遇見村裡的人,有人認出她們,俱是打聽今年的桑酒和麻布是什麼價。
「你們是從哪裡過來的?」一個老漢問。
「長安。」張順代答。
「長安的布價是不是很貴?」
張順搖頭,「我們在長安沒買布,也沒賣布,不知布價。」
「你不用糊弄我,我知道,長安的布價肯定便宜不了。不過皇城根下的老爺太太也跟我們泥腿子一樣穿粗布?」老漢跟著張順走,打聽道:「你跟我說說,長安有什麼新鮮事?你們看見皇宮了嗎?皇宮是什麼樣兒?」
「我們哪能見到皇宮,要說新鮮事倒是有一樁,大司馬去世了,就在十幾天前,祭拜的人那叫一個多,皇上和皇后都出宮祭拜了。」張順說。
鄉野之人,對於朝堂的認知除了皇上,其他的人統稱為官,對於什麼大司馬小司馬壓根不知道是什麼。老漢問大司馬是什麼官,張順也說不出所以然,好在到了租的房子這裡,他糊弄幾句,藉口要忙脫身了。
「玉掌柜回來了?如何?」嚴大當家站在院子裡的桑樹下,說:「我跟附近的幾家人打聽了一下,半個月前來了個商隊把村裡的絹布和生絲都買走了,我們要不要再往東走走?去旁的村看看。」
隋玉把她跟齊生商定的行程告訴他,「從山上下來,我們再去旁的村。」
嚴大當家當時沒說什麼,到了午後,隋玉和宋嫻在齊生家裡吃過飯回來了,他找到隋玉告別。
「我們商量了下,打算這就去旁的村再尋摸尋摸,不在這個村耗時間了。現在已經進五月了,要是想趕在八月初就出關,再有一個月,我們就要從長安動身,時間還是有些緊的,不能多耽擱。」嚴大當家解釋,「我們打算待會兒就走,不跟你們同行了。」
「那你們打算往哪個方向走?我們跟你們反著方向走,免得走重了地兒,又遇到現在這種情況。」隋玉問。
嚴大當家已經跟村裡的人打聽好了,城鎮在東邊,循著官道走兩天就能進城,他琢磨著半個月前從東邊來的商隊就是走的官道,說不準路旁的村子已經被擼了一遍,所以他打算向北走,邊走邊打聽。
「那我們之後就往南走。」隋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