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家也喝桑酒,不過是進貢過來的。」左都侯推了下酒罈的蓋子,酒味不錯,就是有些濁,他看不上眼,不過可以牽線幫隋玉把桑酒賣了。
七百二十罐蜂蜜都裝上車,左都侯提著隋玉給霍家的人特意準備的五小罐蜂蜜走了。
下午的時候,一個酒肆的掌柜找來,以三百錢一罐的價錢買走隋玉和宋嫻手裡的所有桑酒。
隋玉有桑酒二十罐,宋嫻則有四十一罐桑酒,一個賺了二千六百錢,一個賺了五千三百三十錢。
至於粗布和帛布,隋玉和宋嫻商量過後,以每匹帛布盈利五十錢,每匹粗布盈利二十錢的價格,兩人把手裡的貨全部轉賣給進長安的商隊。這些商隊買到貨再補些綢緞,又馬不停蹄離開長安,而隋玉和宋嫻帶著御賜的青銅劍領著商隊再次去太原郡。
五月到六月,從長安去太原郡又返回長安,布帛方面,隋玉賺了六千二百錢,宋嫻賺了九千六百錢,刨除蜂蜜不談,隋玉一共賺了八千八百錢,宋嫻賺了近一萬五千錢,二人對此心滿意足。
六月初動身去太原郡,沒有山匪搗亂,又有朝廷的軍隊搜山,太原郡太平的能夜不閉戶。隋玉和宋嫻帶著商隊在各個村落掃蕩一遍,每人買了五十匹帛布和六十匹粗布,以及還在太原郡買了綢緞,隋玉耗盡手裡的余錢買了八十匹,宋嫻則是買了一百二十匹,手裡的錢花得差不多了,二人這才有迴轉的想法。
離開太原郡的前一天,隋玉在路上聞到海的鹹濕味,跟路人打聽幾句,她驅著駱駝追上才入城的商隊。這個商隊是從海邊過來的,他們用騾子馱貨,從去年夏天動身,一直到今年夏天才走到太原郡。
「這是干海菜嗎?能不能多賣我一點。」隋玉問。
兩方言語不通,比劃好半響,隋玉用一頭駱駝買下他們運來的所有海帶,恐怕只有兩百斤。
「換算下來,這爛乾菜是你十錢一斤買的,比肉還貴。」宋嫻納悶了,又覺得好笑,「莫不是終日打雁終被雁啄了眼?隋算盤還有倒貼虧本的時候?」
「你不懂,我聽我爹說海邊有一種乾菜能治大脖子病,不知道是不是這個,我要帶回去備著,每個月吃兩頓。」說罷,隋玉分出一小半給她,說:「你也備著點,圖個安心。」
「真的?」宋嫻問,她看了看手上亂糟糟的乾菜,說:「我記得我小的時候見過我家一個養馬的男人長個很粗的脖子,脖子快有頭粗了,我看得害怕,就躲著他。後來就不知道他怎麼樣了,反正是死了,不知道是不是病死的。」
隋玉點頭,她把海帶捆在自己的駱駝背上,吹響號子帶著商隊離開縣城。
路過齊家村,隋玉帶著兩個僕從騎著駱駝進村,桑果陸陸續續變紅變紫,村裡的人又開始摘桑果準備釀酒了。
「二郎,李嫂。」隋玉沖桑樹上的母子倆喊,她丟下半捆干海帶,說:「這個你們拿回去吃,每個月用它跟豆腐煮湯吃兩頓,吃這個是防止大脖子病的。」
「咚」的一聲,李氏手裡的筐掉了,紫得發亮的桑果灑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