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長大了,你也長大了,你姐對你倆都放心了,所以才能多給自己一點時間,放任自己在關外多待一年。」趙西平解釋,他挑出兩張木片遞過去,「這是給你寫的信,你再試試這雙牛皮長靴,看大小合不合適。」
隋良先看信,看完信再試鞋,靴子大了一點,墊雙厚鞋墊估計剛剛好。
「匣子裡還有什麼?」他問。
「都是給你外甥的。」
「真偏心。」隋良捻酸,他拿起裝奶酪的布兜聞了一下,扭頭「嘔」一聲,嘀咕說:「這個給小崽,我不跟他搶。這五個扁石頭是什麼?顏色還不一樣,是玉石啊?這幾個是什麼?白玉啊?形狀這麼奇怪,還都是一個樣的。」
扁石頭是從于闐國的河裡撿的,隋玉懷疑裡面有玉,信里說了,五塊石頭送給家裡的孩子們打磨,誰磨出玉就是誰的。至於玉色的羊膝骨,這是她從牧民家裡的小孩手裡買的,這是外族小孩的玩的遊戲,叫「嘎拉哈」,她幼年的時候也玩過,叫「搓子兒」,不過不是羊膝骨,而是大小差不多的石子。
隋良拿起小帽戴頭上,剛戴上,小崽就從門外進來了。
「阿寧呢?」趙西平問。
「跟我姑姑回去了。」小崽小跑過來,說:「秦伯伯要買我姑姑家的精草料,我姑姑回去準備了。」
說著話,他的眼睛牢牢落在他舅舅頭上,盯歸盯,他沒張嘴索要,更沒有小氣地不讓他舅舅戴。
「我戴這個好看嗎?」隋良問。
小崽支吾兩聲,他要是如實說了,他舅舅肯定不愛聽。
「要不給我戴上試試?我戴上肯定好看。」他委婉道。
隋良嗤笑,他取下小帽給外甥戴上,兩個羊角辮杵著,帽子壓根戴不下去,他毫不留情地說:「真醜。」
話落,隋良挨了一腳,趙西平指了指他,把人逗哭了他哄。
「不跟你們父子倆玩了,等我姐回來我要告狀,你們欺負我一個兒。」隋良起身逃跑。
趙西平這下是真想揍人,哪壺不開提哪壺,他看小崽一眼,打岔問:「春天我們種下的兩畝麥子,你還收不收?」
小崽小大人似的嘆一聲,「收啊,我娘不回來,你就不過日子了?」
趙西平:……
「那我以後下值了帶你下地割麥。」他說。
小崽點頭答應了,他放下小帽,又蓋上匣子,說:「爹,你幫我把匣子抱進去。」
「你娘寫的信你不看了?」
「我一個月看一個,等我看完了,她就回來了。」小崽早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