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唬人的,你看我好吃好睡三個月,肉又長回來了。」隋玉扯了扯臉。
趙小米可不信她,肉長回來,血可還沒養回來,她一個剛生過孩子的人,嘴巴的顏色都比她嫂子的鮮亮。
「還是要聽大夫的話,好好喝藥,讓你歇你就歇,錢沒了能再掙,人沒了,你兒子要哭死,干下的家業也便宜旁人了。」趙小米說,「你當初怎麼勸我的?別輪到自己就犯糊塗了。」
「沒糊塗,這不是沒去嘛。」隋玉笑,「之後的事發展得就太快了,完全不在我計劃內。一大群高頭大馬進城,太顯眼了,各路人馬都來了,占便宜的就算了,能打發。但還有個曲校尉,他相中了最值錢的一匹馬,但又降不住它,還惦記著天天來試馬,他年紀又不輕了,萬一從馬背上摔下來,不止我的生意做不成,你三哥在軍中也混不下去。我當時還在猶豫,你三哥已經替我做決定了,他要讓良哥兒帶著一幫奴僕帶商隊去長安,事先他也沒跟我打招呼。」
隋玉當時就明白了,趙西平不會讓她今年再進關,不知道是出於對她身體的考慮,還是源於她出關兩年,兩年不著家,剛回來又要離家的惱意,或許兩者都有。在這兩個方面,她都是不占理的一方,她不能跟他對著來,往長遠了看,生意她要,家庭她更要抓牢,宋嫻的例子就在她眼前,她肯定不能讓丈夫和兒子跟她離心了,不然賺錢也沒意思。
「所以我選擇賭一把,大不了少賺點錢。」隋玉說。
有利益糾葛,有律法做倚仗,有宋嫻做依託,以及她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她有九成的把握,奴僕不會背叛她。唯一不確定的是馬匹在路上生病,或是商隊遇匪,以及僕從不能靈活變通,馬賣不了高價。前兩個風險,她就是跟著商隊走也避免不了,後一個不確定的變動,她只能安慰自己少賺點。而且如果這趟進關能順利進行下去,後續她可以安排少量的貨讓一部分僕從帶上綢緞和絲帛跟著宋嫻出關,這條路若是能走通,這部分錢虧得值,她也虧的起。
最重要的是她有棉花種子,這個東西能讓她打個翻身仗。
趙小米心裡也跟著起伏不定,各有各的理,她試圖站在兄嫂的立場上考慮,她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也挑不出誰的錯。只能說:「錢能再掙,身體最重要,我三哥最看重的是你,你的身體要是垮了,這個家他撐不起來的。」
隋玉莞爾一笑,「對,我是這個家的頂樑柱。」
見她不生氣,趙小米輕鬆下來,她佩服道:「還是三嫂你有膽氣,這事要是放我身上,我可捨不得拿家業做賭注,還是賭曲校尉不會摔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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