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回來的?」黃安成問。
綠芽兒不信他不知道,她陰陽道:「奴僕趕著駱駝群出城的那天。」
黃安成笑一聲,他走進學堂拉開一條長凳坐下,伸手拿起綠芽兒練的字細細看。
「是在這兒嗎?」趙西平問。
「是的,綠芽兒在跟她爹說話。」阿水說。
黃安成聽到聲站起身,他隨手放下練字板,撂下一句好好跟著夫子學就出門了。
「黃兄弟,你來找我?」趙西平問。
黃安成掃過他膝上的黃土印,說:「我聽老牛叔說你在安葬你老丈人?墳修好了?我去祭拜一下。」
「家裡的事太忙了,回來三四天了,才讓他入土。祭拜就不用了,他兒子閨女和外孫都在墓前跟他念叨,我們就不去打擾了。」趙西平往外走,問:「你這時候不在當值,過來尋我有什麼事?」
「玉門關和陽關的兵卒押送兩地的營妓過來了,你要過去接應一下。」
趙西平拍頭,他真把這事忘了,只惦記著河西四郡了,玉門關和陽關駐守的駐兵多,這兩地的營妓應該少不了。
趙西平跟黃安成騎著駱駝去西城門,不出他所料,城外營妓有四百八十二人,其中大小不一的丫頭有五十三個。
「驛卒把消息傳過去半個月了,一直沒等到您派人過去安排,也就沒人管,她們整天尋死覓活地守著城門口,進出的商隊來來往往,實在是有礙觀瞻,我們大人派我們把這些人送到敦煌來。」一個滿面灰塵的押送兵遞出一箱奴契,繼續說:「因為不知您的安排,奴契也就沒銷,都由您安排。」
趙西平伸手接過,另一個寡言少語的兵卒遞來另一箱奴契,他也不作聲地接過來。
「大人,您清點一下人數,要是沒問題,我們兄弟這就走了。」
趙西平招來黃安成,讓他幫忙念名字。
「我不認字。」黃安成接過兩個箱子,說:「我抱著,你來念,你認字嗎?」
趙西平點頭,「接下來我念一個進城一個,進去後沿著城牆根站,排成兩隊,不能擠成一窩。」
「孫青蕙。」
「孫青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