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這麼說,心裡卻是暖烘烘的。
他的遠哥一向如此,習慣照顧人,給人遮風擋雨,卻總先一步斷了別人言謝的路。
不論事情多大多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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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點鍾,雁臨收到了整整兩大箱書本,外帶許多食材。
她又一次懵住。
記憶里,整個高中的書籍課題全加起來,一個大紙箱也足夠裝下,眼前這麼多……難道這時空的高中課程非常繁雜?
大軍說:「教材在省里是統一的,試題課外書就多了去了,遠哥一戰友的幾個親屬在教育界,張羅起來容易,必讀、習題、課外、附加題級別的全分類了。」
雁臨消化掉這一番話,輕輕吁出一口氣,「嚇死我了,還以為全是必讀的呢。」
「哪兒能啊,真那樣我就先上吊了。」大軍笑得不輕,把箱子拖到客廳,食材放到廚房,告辭離開。
雁臨的臥室有書架和書桌,書架已騰空,新得的書本照分類、按主次安置好,已是滿滿當當。
要不是灶上煲著湯,她真得縱容自己在書香中陶醉一陣。
六點一刻,雁臨帶著飯菜出門,到了家屬院大門口,因為一個人直奔自己而來,趕緊剎住車閘。
車身稍稍傾斜,她一腳踏在地上,困惑地看著來人,「見過騎車的撞人,沒見過人撞自行車的,你要幹嘛?」
李麗改瞧著傻兔子表情似的女孩,差點兒笑出來,「對不起對不起,但我是特地來找你的,等你挺長時間了。」
雁臨只想快點兒見到陸修遠,真沒閒心應付昨天才找自己茬的人。她看一下腕錶,「我還有事,五分鍾夠不夠?」
「夠了。」不夠也不能直說不是?李麗改陪著笑。
雁臨下了車,率先走到不遠處無人停留的大樹下。
「太謝謝你了。」這一句,李麗改有幾分誠意,「其實我找你,只是想說幾句心裡話。要是一直憋在心裡,遲早憋出病。」
雁臨默了默,「你說。」
李麗改低頭醞釀片刻,抬頭看住她,「昨天晚上,徐東北去見了我爸媽,把我甩了。」
「然後呢?」
「人真是怕什麼有什麼……」李麗改苦笑,「從他在藍月見到你那天起,售貨員就在擔心這一天,我也一樣。」
雁臨費解,「我跟徐東北不應該碰面?問題是,沒人事先提醒我,我避免不了。」
欲加之罪,幹嘛接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