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麗改只對錢有意思。」陸修遠說,「上午二國跟我說了她一些情況,整個兒一財迷瘋。我這怎麼也是立功退伍,傻子都知道安置費少不了,她沒了徐東北白給她的賺頭,可不就得攛掇著家里再張羅個冤大頭。」
「真不是東西!」陸博山不屑地斥一句,嚴肅地警告兒子,「她要是往你跟前湊,你可不准見。」
「這都哪兒跟哪兒?我見她幹嘛?」陸修遠端詳著父親,「有點兒神經質了,準是餓的,趕緊回單位吃飯。」
「你才神經質呢。」陸博山總算笑了,拍拍兒子的肩,「見到雁臨,仔細說說這事兒,讓她別多心。」
「我一定幫你和我媽跟她表忠心。」
「混小子。」陸博山哈哈一笑,心氣兒倒真順了過來,幫兒子擺好飯菜,大步流星離開。
陸修遠一邊吃飯,一邊琢磨:李麗改跟宋多多到底交流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態怎麼會發展到這麼滑稽的地步?
宋多多跟男朋友擱置了結婚,跟雁臨唯一的關係是,她不再在生活上給他們實惠。貧賤情侶百事哀,不鬧矛盾才奇怪。
關鍵問題是,宋多多有沒有說過污衊雁臨的話,又是不是李麗改捕風捉影,故意誘導李大成。
下午三點鐘,雁臨就來了,一肩挎著寬大的帆布袋,一手拎著個旅行袋,進門來很隨意地把旅行袋放進衣櫃,轉到陸修遠身邊坐下,也不提袋子裡是什麼。
「帶著行李來陪護?」陸修遠逗她。
「是啊,到晚上搶你床位,趕你去睡摺疊床。」雁臨順著他胡扯,笑盈盈打量著他,「我開始自學高中教材了,感覺良好,擔心自己要翹尾巴,趕緊來請你給點兒打擊。」
陸修遠莞爾,想也沒想就說:「我怎麼捨得?」
「捨不得嗎?」雁臨眨一下眼睛,「有進步誒。」
「大意了。」陸修遠往一旁挪了挪,拍拍身側,「你都誇我了,那就再接再厲,來。」說完,攬她到身邊。
算是意外之喜,雁臨斜伸著的長腿晃了晃,「能不能脫掉鞋子?」
「廢話。」
雁臨蹬掉鞋子,「會不會有人來?」
陸修遠分出被子,給她蓋到腿上,「管那些呢,今天比平時冷。」
她穿的或許挺暖和,可他覺得她冷。
雁臨依偎著他,雙手握住他的手,說起一件事:「出家屬院的時候,我沒看到宋多多。難道跟李麗改見了一面,就決定改行了?那還挺好的。」
「正要跟你說這倆人的事兒。她們把咱家小老爺子惹毛了。」陸修遠娓娓說起父親發作李大成的原委。
雁臨匪夷所思,轉而客觀冷靜地分析:「宋多多跟王濟川鬧矛盾,是我攪和的?她臉皮就算一天一尺的長,也厚不到這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