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一點兒基本功也沒有, 她也不好意思向陸修遠提出學散打格鬥。萬一他覺得她太笨, 會適得其反。
陸明芳吃痛,當即皺了眉, 強忍著才沒吭聲,想掙脫,力氣卻不夠。
雁臨鬆手同時, 不輕不重地向後推她的手一下。
陸明芳踉蹌後退,險些摔個仰八叉。
「你真不像陸家的人。」雁臨說。
「你給我等著!」陸明芳咬牙切齒。
「我等著。」雁臨不屑一笑,她又不能把她從陸家開除, 長期打交道是必然, 「但願你以後長點兒出息。再不說人話, 別怪我往死里抽你耳刮子。」
裡面的耿金坡正頹然地看著陸修遠,「都是一家人, 你是不是太手黑了點兒?我在北京那麼長時間,一分沒賺不說,還賠了好幾百,你就說,我跟你姐這年怎麼過?」
「過不了活該。」陸修遠起身站到窗前,透過玻璃望著天井,「打著我的幌子入乾股,可哪兒給我丟人現眼,劃拉你錢是輕的。你覺得誰都欠你的,我覺得你欠我的,對著不講理而已。」
「我到醫院,你不是不肯見我麼?只好想別的轍。」耿金坡弱弱地爭辯兩句,嘆一口氣,「再怎樣,這個年你得讓我們對付過去吧?大人好說,倆孩子怎麼辦?要是跟長輩張嘴,他們又得跟著上火。」
「沒事,你只管跟長輩要錢,我不干涉。」陸修遠說,「但是麻煩你有點兒記性,你不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也有父有母,並且是個男人,要是可著勁兒磋磨陸家,事情就得兩說。」
「我什麼時候跟陸家要過錢?」耿金坡咕噥。
「你是沒要,淨攛掇陸明芳那個二百五回娘家一哭二鬧三上吊了。你們隨意,甭往我跟前兒湊。」
「不是……何必鬧得家宅不寧的?」耿金坡低著頭,搓著手,「你賺錢的路子那麼多,手指頭縫裡掉出來的,也夠我們家過個好年。明芳那個脾氣,家裡都沒轍,我哪兒管得了?這些天一個勁兒地勸她了,不然早就找你媳婦兒的麻煩了。」
「你管不了陸明芳?」陸修遠回頭睨她一眼,「有一陣不是動不動揍得她鼻青臉腫麼?她回父母家當討債鬼的時候,就不敢打她了?」
「那時候失業,總喝高……」
「沒事兒,你們倆是周瑜打黃蓋,我再看不慣那種事,也架不住陸明芳沒皮沒臉,只當不認識她。」陸修遠說話間,將外面那場小小的衝突盡收眼底,眸色一寒,又是一暖。
「我發過誓,再不會對她動手,不信你儘管問她。」耿金坡站起來,「不說這些,現在你好歹幫幫我們,要不然,明芳可是要在你們的喜宴上鬧事。」
陸修遠凝著往回返的陸明芳,「是麼?長出息了。她要做小丑,我就樂意看戲。」說著轉回去落座,「我說了,甭往我跟前兒湊,聽不懂?」
耿金坡重重嘆一口氣,站起身來。
陸明芳走進門來,與丈夫一對眼神,就知道彼此都沒成事。
「陸修遠,你不管我們是吧?」陸明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