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住了,明天就搬。」陸明芳做出承諾,立即緊張兮兮地轉向陸修遠,「放開他,不關他的事……」
陸修遠扔給她一句:「給雁臨道歉。」
陸明芳只好照辦。
雁臨仍舊沒說話,只是略顯不耐煩地擺一擺手。
陸修遠的手受傷了,流的血不少。明知道對他來說不算什麼,可她還是心疼,只盼著風波下一刻就落幕,好給他包紮傷口。
她走到林婉身邊,悄聲詢問家裡的備用藥在哪兒。上次陸修遠找安醫生那次,買的藥具她只留了一小部分,其他的都讓他帶回家裡備用。
林婉這才回過神來,攜雁臨去找家裡的醫藥箱。
耿金坡的臉已漲成豬肝色,雙手徒勞地拉扯陸修遠的手。
「陸修遠……」陸明芳哭了,跑去幫丈夫掰陸修遠的手。
陸修遠受傷的手輕鬆地把她拂到一邊,星眸中跳躍著火苗,凝著耿金坡,「你怎麼那麼嘴賤?料定我不會打女人,就在一邊拱火。這下好了,你舒不舒服?」
耿金坡想認錯,奈何一個字都說不出。
陸修遠語氣沉冷:「我這輩子最瞧不起的男人,就是你這樣兒的,動不動打媳婦兒,軟飯硬吃,挑唆著她可哪兒生事;我最瞧不起的女人,就是陸明芳,為了你這麼個東西,親人、自尊全不要了。
「倆犯賤的東西。
「往後陸明芳再無事生非,見一次我修理你一次。
「往後你再敢打任何一個女人、孩子,我只要聽說,不管用什麼法子,都要把你送去吃牢飯。
「記住沒?」
耿金坡拼命點頭的時候,額角青筋幾乎要爆出。
陸修遠鬆了手。
耿金坡身形軟軟地順著沙發下滑到地上,片刻後,發出長長一聲呻/吟,又劇烈地咳嗽起來。
「金坡……」陸明芳撲過去,淚如雨下。
陸修遠輕踢她的鞋一下。
陸明芳一面護住耿金坡,一面緊張地望向他。
陸修遠指一指門口,「帶上他,滾。」
「我們馬上就走。」陸明芳抹一把淚,嘗試著把耿金坡架起來。
陸博山望著女兒,眼中閃著憤怒、失望。
今天的事,說起來不算大,卻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他們對明芳的忍耐,早就是忍無可忍還要逼著自己強忍,再怎麼樣,也得顧及她兩個孩子。
如今痛定思痛,都不想自己和親人時不時暴跳如雷,索性來個眼不見為淨。
最重要的是,現在嘗試著讓明芳和她丈夫戒掉一身的壞毛病還不晚,等到孩子再大一些也被他們帶歪,黃花菜都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