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芳和耿金坡拿到錢,立刻一起出門尋找出租的房子,迅速定下一處職工樓里一套房,每月租金十塊。
拿到新住處的鑰匙,兩人馬不停蹄地雇了幾個人打包搬家。下午四點多鐘,托一個近鄰把原住處的鑰匙送到陸家。
近鄰跟夫妻二人熟稔不假,交情卻很一般,到了陸家,免不了坐下來,跟陸潛、葉祁細說了他們這一天忙碌的事。
這人剛走,陸修遠攜雁臨回來了。
雁臨和祖父祖母一起準備晚飯期間,聽說了昨晚事件的大致後續。
一台彩電怎麼也得一千來塊,接手的人又不小氣,意味著陸明芳和耿金坡手里有千把塊。
要是痛定思痛精打細算著過,什麼都不干都能撐一二年。怕就怕倆人大手大腳已成習。
——這是祖孫三人一致的看法。
這餐飯之後,陸家四位長輩讓雁臨除夕再來,在那天之前,好好兒給自己置辦年貨,過年前到親近的親友家裡送年節禮。
雁臨也是這意思。除了年貨年節禮,她還要添置不少衣料。
既然要正經地過彩禮,她就不能敷衍,得專門給自己做一批新衣,重頭戲則是新娘裝扮。別家過年最熱鬧,她過年則是最清淨,多的是時間,正好可以用來做衣服。
其他的東西倒是不用著急,反正買回來也是占地方閒放著,結婚前幾天添置完畢即可。
臘月二十七午後,陸修遠帶雁臨在縣城四處閒逛。
雁臨想買的都買齊了,想到想不到的年貨,陸修遠都給她送到家裡,沒兩天堆成一座小山。餘下的時間,兩個人只要湊在一起,就是變著花樣消磨時間。
經過一個自由市場,雁臨覺得眼熟,但無暇回想,瞅著甘蔗兩眼放光,「甘蔗,有甘蔗。以前怎麼沒想到,冬天是吃甘蔗的季節?」
又是甜的,小破孩兒怎麼這麼愛吃甜的?幸好習慣很好,每天起碼刷六七回牙,不然還了得?沒事就得陪她去牙科。
陸修遠掛著一臉無語的表情,默默地把車停下。
雁臨立馬下車,小跑到攤位前。陸修遠閒閒走到她身邊時,她已經選好兩根甘蔗,攤主正給她切成一段一段的,末了換了一把刀,飛快地把一段三節的甘蔗削皮。
「削上面那一段就可以。」雁臨說。
「好嘞。」攤主刀法飛快,三下兩下削好皮遞給她。
陸修遠和聲問多少錢,之後付帳。
在這之前,因為誰付帳的事,雁臨挨了他不少回冷眼,再沒記性也學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