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噯。」雁臨甜甜地笑著。
她真的太愛這種家庭氛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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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明芳此刻也坐在飯桌前。
她來的挺早,可耿麗珍這邊先後來了好幾位客人,話題總被打斷,直到中午才消停。
耿麗珍丈夫何志忠在市里,給一位私營企業的老闆做司機,兩口子常年被迫分居。
何志忠初四就回市里上班了,孩子去了爺爺奶奶家,飯桌上只有姑嫂二人。
「你既然支持那件事,我就跟你仔細說說。」耿麗珍身形豐腴,一臉的精明相,此刻雙眼簡直是閃著賊光,「其實啊,那邊早相中秋雁臨了。」
陸明芳納悶兒,「怎麼可能?難道她動不動跑市里晃悠?什麼時候的事?」
耿麗珍老神在在地夾了一筷子菜,津津有味地吃完才開腔:「去年秋雁臨定做過兩批鞋子,找的市裡的鞋廠,你都不知道吧?不得不承認,那小丫頭片子有兩把刷子,鞋廠老闆看完設計圖,一門心思地要聘請她過去,平時要麼打電話,要麼開車到星雅找她,但是十次有八次見不到人,見到也沒用,條件談不攏。」
陸明芳聽得很不是滋味,卻只能耐著性子等待下文。
耿麗珍繼續說道:「鞋廠老闆沒少跟人夸秋雁臨,除了能力,長相也沒少提,說太漂亮了,做電影明星都綽綽有餘。後來一眼看中秋雁臨的,就是鞋廠老闆的朋友鄭濤。
「鞋廠老闆三十來歲,鄭濤今年二十九,家裡背景跟你們家大同小異,只是人家是市級的。
「鄭濤轉業五六年了,結過一次婚,沒過倆月就離了。人長得特精神,我瞧著不比你弟弟差。
「他放下話了,不管誰給他張羅成這事兒,他都送兩萬塊錢,外加一份體面的工作,自己如果不需要,可以找人頂替。
「他也是真沒別的轍,秋雁臨身邊總跟著匪里匪氣的人,臉生的她又看都不看,他找不到機會正式跟她認識,更不可能總來咱們縣裡。」
陸明芳瞠目,「兩萬塊錢?一份好工作?」這可是實打實地下了血本。
「你說說,這是不是天上掉餡兒餅的好機會?」耿麗珍滿臉興奮,「實話告訴你,你姐夫早就跟他搭上話,把這事兒敲瓷實了。等事情成了,工作的事看情況,我、金坡跟你,誰適合誰去。幹嘛要窩在這個縣城呢?還是市里好。」
陸明芳先是一喜,隨即仍舊很不是滋味:那個小丫頭片子,行情居然這麼好……
耿麗珍猜得出她的心情,笑一笑,「你跟秋雁臨鬧得太僵,她不可能跟你坐一起說話,這回才便宜了我跟你姐夫。放心,什麼時候我們都不會忘了你跟金坡。」
陸明芳沒辦法樂觀,「問題是,陸修遠對秋雁臨真挺不錯的,這事兒恐怕成不了。」
「對做媒的人,鄭濤都那麼大方,對秋雁臨更不會小氣。」耿麗珍懶得跟她細說,「橫豎不用你管,耐心等信兒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