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芳和耿金坡這會兒要恨死耿麗珍了。
她怎麼會那麼笨?居然被錄音了, 留下了百口莫辯的證據。
耿麗珍到這時才意識到,說話期間,雁臨的一些問題, 分明是蓄意引導, 她毫無所覺, 噼啪啪啦一通說……
對上陸修遠鋒利的視線,她的心沉到了谷底。這次的事真惹大了, 鬧不好, 她和丈夫會被打回結婚時的原形。
陸修遠問:「破壞我和雁臨的婚姻, 最初是誰的主意?」
「是我的主意。」耿麗珍沒辦法推給別人, 更不想連累丈夫,急急地承認。
「怎麼操作的?」
耿麗珍斟字酌句:「鄭濤看上秋雁臨的事, 我聽何志忠說起,動了心思, 逼著他找鄭濤, 把事情攬下來。」
「今天之前,為了這件事, 你還見過哪些人,做過哪些事?」
「找過秋雁霞,要她跟秋雁臨多說鄭濤的好處, 勸得她認真考慮。秋雁霞沒辦成。」
陸修遠:「張羅破壞別人婚姻的事,不可能無利可圖。鄭濤許給你們什麼好處?」
「……」耿麗珍避重就輕,「許給我們一份體面的工作, 我的打算是, 我、金坡和明芳, 誰適合誰去。」
「陸明芳,你知不知道, 鄭濤許給何志忠、耿麗珍什麼好處?」陸修遠點名道姓說話的時候,卻盯著耿金坡。
耿麗珍閉了閉眼,已經猜到結果。前一刻如何知道陸修遠這麼狡詐,她哪裡還會隱瞞,橫豎他怎麼都會得到答案。
耿金坡費力地吞咽一下,雙手落在抖得更厲害的腿上。
陸修遠什麼都沒說,卻不妨礙陸明芳明了他的意圖:她要是不說,沒人動她分毫,耿金坡卻要倒霉。
陸明芳的心懸到了嗓子眼兒,什麼都顧不得想,啞著聲音說:「兩、兩萬塊錢,和一份體面的工作。」
「來家屬院之前,耿麗珍怎麼跟你們說的?」
「要我們等在樓下,掐著時間上樓,幫她把秋雁臨弄到車上,帶到縣城招待所。」
陸修遠視線仍舊不離耿金坡,「如果雁臨不肯——」
「在她家裡把她的嘴封上,手捆上,下樓時給她捂上口罩,穿件大衣。」
陸修遠這才錯轉視線,凝著耿麗珍。
耿麗珍脊背一陣發寒,只片刻便再不敢與他對視。
「何志忠最早跟你說起鄭濤看上雁臨的事,是什麼時候?」
「去年冬天。」
「具體時間。」
「家裡燒暖氣前後。」
陸修遠話鋒一轉,「秋雁霞為什麼肯幫你?你許給她什麼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