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修遠按停錄音,取出磁帶收起來,「秋雁霞得給雁臨一個交待,不然,我不會為她說情,把她一起捎上。」
「捎上我?」秋雁霞坐在椅子上,扯出一抹諷刺的笑,「我幹什麼了?只是替人傳句話,沒說幾句就被秋雁臨攆出了門?你們不是喜歡錄音嗎?那天有沒有給我錄音?」看似挑釁,實則是試探。
「你說呢?」陸修遠涼涼的視線落到她臉上。
「錄下又能把我怎麼著?我只是給她一個更好的選擇。你真以為她對你有多……」
秋雁霞說話期間,秋雁薇忽然快步走過去,不等她說完就一手抓住她頭髮,一手猛力扇到她臉上,「不要臉的玩意兒!再胡說一句試試!?」語聲剛落,又是一巴掌。
梁青跳起來,下意識地衝過去,起先想推開秋雁薇,手伸出去卻僵了僵,隨後便是轉手,給女兒雪上加霜。
撐死了十來秒,秋雁霞臉上挨了三巴掌,真把她打得暈頭轉向了。
雁臨快步過去,把秋雁薇拽到陸修遠身邊,「不用跟這種東西上火。」
陸修遠偏一偏頭,「秋雁霞既然是這態度,只當我們沒來這一趟。打擾了。」說完對身邊兩姐妹偏一偏頭,舉步就走。
等人要到院中時,秋福生反應過來,跑著趕上去攔住他們,「修遠,別生氣,那孩子打小就混蛋還缺心眼兒,你別聽她那些瘋話,給她個機會。」
「你大兒子去了青海,你二兒子搬出去單過,聽說原因都是你們兩口跟兒媳婦不合。」陸修遠語氣平靜,「看你們這樣子,也教不出秋雁霞什麼好。沒事兒,我找人替你們管管她。」說完展臂輕輕一帶。
秋福生不由自主退回去一段,三個年輕人已快步離開。
室內傳出秋雁霞的嚎哭聲。
秋福生氣得腦仁兒疼,視線逡巡片刻,抄起一把笤帚走進門,對著秋雁霞沒頭沒腦一通揍。
秋雁霞護住頭臉,背轉身,嚎是嚎不出來了。
梁青品出了事態的嚴重,惱火得咬牙切齒,站到一邊不管,嘴裡開始數落:「狗肚子裡裝不了二兩油的東西!人家過來是好心,想大事化小,不讓秋家的人跟著一起現世,你也不用被人說三道四的,現在好了,有你好受的!」
「誰愛說誰說!大不了就是不嫁人,我自己過!」秋雁霞犟嘴,「明天我就搬到單位宿舍去!」
「做你的春秋大夢吧!」秋福生停了手,氣得直喘氣,「你還想保住工作?只把那段錄音給你領導聽聽,領導當下就得讓你滾蛋!」
秋雁霞張口結舌,真的著了慌。
過了半個小時,派出所的人過來,帶走了秋雁霞,理由是她與一樁影響特別惡劣的案件有關,需要她配合調查。
秋福生和梁青想到了切實的壞處,卻怎麼也沒想到,女兒也要被公安傳喚。早知如此,當時拼了命也得把陸修遠留住。
後悔已經晚了,兩個人趕緊挑選最拿得出手的禮品,準備明天四處求爺爺告奶奶去。
轉過天來,耿麗珍的丈夫何志忠、鞋廠老闆也相繼到派出所報到,不同之處在於,前者是被公安帶回,後者是主動過來配合調查,說出所有了解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