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就好說了。」電話那段的雁臨直言不諱,「你要是信我,就跟他們分成,你占一半甚至更多是應當應分,畢竟他們幹的活兒,你僱人做成本更低。你這生意前景很不錯,以後可以做成店面,縣裡做兩三個分店不成問題,到時候也得雇外人。」
「臨臨,你的意思是——」
「有吸娘家血的女人,也有一輩子吸自家閨女血的人家。你爸媽屬於後一種。我只是隨口說一句,其他的看你自己。但你可以回憶一下,這些年他們對你是不錯,但對你好的前提是什麼?」
宋多多的腦筋飛快運轉起來。
她是家裡長女,記事起,父母從沒給過她好臉色,能干不能乾的活兒,全想讓她承擔。
境遇好轉,是認識雁臨之後,因為那個心無城府的女孩子,會把手裡有的分享給她一半,不方便直接給錢,就全換成菜肉副食品,她又不瞞家裡,減輕了家中負擔。
去年困窘那一段,父母對她不是數落就是責罵,直到開始做生意,尤其盈利之後。
但是……宋多多摸了摸衣袋。
收入父母管著,到除夕當日,給了她八十塊錢,還是一副施恩的樣子。
父母自來省吃儉用,有了錢一概存起來,為的不是兒子,還能是誰?
宋多多滿心諷刺,應對雁臨卻是由衷的感激:「我明白了,臨臨,謝謝你。今天我就弄個雇用合同讓他們簽,他們要是不答應,那正好,我撂挑子不干,轉頭告發他們無照營業。」
雁臨逸出清脆婉轉的笑聲,「別的我不管,你做好準備,別吃虧最重要。畢竟都是女孩子,應該相互照顧。你要照顧好自己。」
宋多多再次淚盈於睫,「嗯!我會的,謝謝你,臨臨。」
「一定要好好兒的,明天我也在這兒,有需要就再聯繫。」
「你也要好好兒的。再見。」
掛斷電話之後,宋多多心緒起伏不定,好一陣才恢復平靜。
當日,宋家攤位提早收攤,回到家裡,宋多多跟父母說了自己的打算:
去年的帳不算了,畢竟本錢是他們張羅的,今年起,他們是拿高工資的僱工,每天營業的現金全由宋多多保管,如果帳面數額小於應有的估算數額,超過五塊及以上,全由宋家夫妻負責、賠償。
宋振家和李玉茹怎麼可能答應,當即炸毛,四處踅摸往死里打這不聽話的閨女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