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得得,那就不說了。」不說她的大學,趙朋開始回憶以前,屢次三番地提到秋家姐妹。
王萍心里發堵,心不在焉地吃完飯,先一步道辭走人。
趙朋隱約覺得她有些怪怪的,先是疑心自己說錯了話,又好奇她為什麼不等待工作分配留在大城市,而是來縣城發展。
正犯嘀咕的時候,有人撩了布簾。
趙朋抬頭一看,忙站起身,目露驚喜,「徐總?你怎麼會在這兒?」
徐東北淡淡的,「我有幾句話跟你說,但現在沒時間,明天上午能不能去星雅一趟?」
「沒問題!」
「回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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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陸家在家中單請了三桌,包括親友近鄰、陸修遠的弟兄。更換家具、布置房間再到婚禮,這些人都沒少出力,必須答謝。
喜宴上雁臨要是開了喝酒的頭,一定喝成醉貓,晚上人少,又都不是外人,中午替她擋酒的人善意地跟她找補了幾回。
雁臨掂量著酒量,全程笑盈盈應對,小酒盅空了滿上三四回,也就交了差。
九點多鐘,大家點到為止,說完新婚快樂早得貴子之類的話,笑著道辭離開。
縣裡倒不是沒有鬧洞房的風俗,但陸家沒有,從陸博山、林婉結婚時就取消了,因為他們覺得無聊,沒意思到家了。
葉祁給孫子孫媳婦準備了蜂蜜水,隨後催促:「看得出你們累得不輕,明天還有不少事,趕緊上樓休息。」
陸潛、陸博山和林婉也這麼說。
雁臨和陸修遠從善如流。
走進房間,雁臨蹬掉高跟鞋,逕自倒在鋪著大紅色床單的床上。
陸修遠俯身,眼中儘是溫柔,「很累?」
雁臨掰著手指頭,「穿著高跟鞋來回晃悠,沒十小時也有八小時,這差事真的不輕鬆。」
「你先睡,我收拾一下東西。」他和昨天雁臨的情況一樣,收到了不少額外的禮物,回來時兄弟們一股腦搬上樓堆在了新房裡。
雁臨嗯了一聲。她並沒睡意,只是單純的疲憊,調整位置,望著陸修遠。
他摘了領帶,脫掉外套,襯衫解開兩顆紐扣,拽出下擺,捲起袖管。
簇新的被褥收進衣櫃,居家用品放到外面的客廳,包裝精美的禮品暫且放到茶几、五斗櫥上……
末了,逐個打開衣櫃,尋找著什麼,末了取出彼此的睡衣,又到外面取來拖鞋,拉上窗簾,鎖上房門。
雁臨笑著,掙扎著起身,脫掉上裝時,瞥見上面沾著的零星亮片,才想起自己頭髮里不定還有多少五顏六色的碎片,趕緊坐到梳妝檯前,取下一個個小卡子,放下長發。
陸修遠鋪好床,走過來,倚坐著妝檯,拿起梳子,「我幫你?」
「好啊。」雁臨轉身背對著他。
他起先是從上往下梳,覺出阻力後,立刻改為從發尾向上梳。有不肯自己掉落的小碎片,他用手除掉。
手勢特別輕柔,髮絲被微微牽扯,是些微的癢,時間久了,變成一種令人昏昏欲睡的酥和麻。
雁臨忍不住微闔了眼瞼,享受這感觸,又要和睡意做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