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寧那邊,接替常悠然的人入職之後,他又得趕回工地,離開前一晚,特地找到雁臨家,跟她和夏羽說:「要是有亂七八糟的人生事,直接報警處理。有不大熟的人說這說那的,也別往心裡去,等我跟遠哥回來再細說。」
前半段,是他出於習慣每次都要叮囑的,至於後半段,雁臨和夏羽俱是一頭霧水地瞧著他。
「我隨口一說,沒特別的意思。」丁寧其實是怕邱珊珊來找雁臨。
上次陸修遠見過邱珊珊之後,她第二天就離開了,離開前給丁寧打了個電話,哭著說了說他哥有多不是東西。
丁寧實在同情不起來,還挺高興的,說:「誰讓你打一開始就幹缺心眼兒的事?你該在哪兒涼快就在哪兒涼快著,還跟以前似的我就不答應。要不是看你爹的情面,我早跟你沒好話了。」
邱珊珊哭得更凶了,末了說:「大爺的,你更不是東西。誰要跟你哥怎麼著了?我只是想讓他過得更省事一些,不用那麼辛苦。不領情就算了,缺我這種姑奶奶的多了去了,今年我就結婚!」說完,狠狠掛上電話。
丁寧結結實實笑了一陣。
邱珊珊是挺正常的人,甚至挺可愛的,可他也不敢擔保她就沒有借酒消愁、說胡話的時候,雖然很大概率是多餘,也還是試探著打打預防針。
說完這話題,夏羽想了想,很好心也很認真地勸丁寧:「你也老大不小的,這次回工地,別只顧著工作,留心找個對象是正經的。」
丁寧嘴角抽了抽,「現在工地上除了做飯的小老太太,一個女的都沒有。咱說話之前,真不能過過腦子?」
「……是嗎?」夏羽難得的窘了一下,下一刻乾脆強詞奪理,「我這不是以為你對女孩子沒興趣,好心提醒你放下包袱,搞搞別的感情模式的副業嘛。」
丁寧拿起她隨手放在茶几上的手袋,作勢要砸她,「搞不搞什麼副業先放一邊,打得你會正經說話才是最要緊的。」
夏羽嘻嘻哈哈地跳起來,圍著沙發跑。
雁臨笑得東倒西歪。
這天之後,王濟川和秦筱藍那邊的事逐日沒了後續。
雁臨和同學迎來了畢業季,大多數人要各奔東西,不知要到何年何月再相見;少部分人留校繼續深造,這算是好消息,起碼幾年之內回到校園時就能碰面。
這時節的心情,大家都是喜憂參半,一面躊躇滿志,一面又對校園生涯、友情歲月的依依不捨。
另有一部分人,則因為各方面原因,不得不與戀人分道揚鑣。
據李夢和陳素影說,晚間男生女生宿舍彈吉他、唱歌幾乎成了必有的節目,說法輕鬆,卻難掩傷感之情。
畢業典禮、聚會之後,雁臨再去校園,只是見見導師,歸還書籍和借書證。
陸修遠想像得出,媳婦兒這一陣心情不會太美麗,只要有空就打電話跟她聊一陣,溫言寬慰:「等我趕回去就能一起回家了,到時你少不了去星雅盯一陣,能跟雷子一家、以前的同事團聚。」
「說的倒是沒錯。不過,」雁臨說,「徐東北要請長假,說累了好幾年,要放假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