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東北打趣她:「原來你腦子裡也有更相稱這個概念,我一直以為,秋雁臨在時裝界目中無人,除了自個兒,誰的作品都瞧不上。」
「我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雁臨堅決否認,「我從來沒有驕傲的毛病,從沒翹過尾巴。」
「別人的驕傲在言行上,你的驕傲在心裡。現在你有翹尾巴的本錢,不用那麼虛偽了。」
「你才虛偽呢。」雁臨橫他一眼,「我那叫含蓄、內斂,要是也跟你似的,圈子裡的人早被咱倆得罪盡了。」
徐東北笑開來,「得了得了,答應你,下次繼續合作。」
雁臨滿意地笑了,「到秋裝新品,就是你自個兒的舞台了,到時候我只管幫你監督流程。」
「第一場還沒辦,你就已經想到了第三場,幸好我不是你員工,不然早被壓得撂挑子不幹了。」
「我對同事可不這樣,對你就得這樣,萬一您老人家又要放大假,又用我上學四年說事兒,我跟誰說理去?」
「放大假就只能給心心打電話了,我可捨不得。」徐東北說到心心,就對手邊的事沒了興趣,放下手中的資料,「我去你家找修遠和心心,你自個兒看俊男美女吧。」
「……沒個預設的概念和順序怎麼行?」雁臨不滿。
「男裝沒你那麼多事兒,模特老老實實做衣服架子就成。」徐東北喝完杯里的咖啡,起身穿上外套,「當然,你要是好心一回,替我把那些無聊的環節完成,我會很感謝你。」
「無聊的環節?」雁臨拿起手邊一張作廢的紙張,揉成團扔到他身上,「當心我以後跟心心說你壞話。」
「只要你好意思破壞良好的家教。」徐東北不以為意,從外套口袋裡摸出一把糖,「秋總慢慢工作,乖乖吃糖,我走了。」
「滾吧你。」雁臨又氣又笑,等人走了,取了一顆軟糖放進口中,甘甜的味道瀰漫開來之時,她無聲地嘆一口氣。
有看心心的時間,去找黎恩和不是更好嗎?
當然她非常為女兒慶幸,有他這樣一位打心底疼愛著的長輩。
初一他給心心的紅包,是六百六十六塊,百元十元一元三種面額,俱是簇新、連號。
迄今為止,他陸陸續續設計製作的童裝,足夠心心穿到五歲,風格有特別清新甜美的,也有中性的樣式和色調,穿起來都會很舒適。
雁臨不得不承認,在某一類服裝上,男女設計師真得相互學習互補。
只是,她作為好友、事業夥伴,總會忍不住想:他對心心都這樣好,如果有了自己的孩子,又會寵愛到什麼地步,那該是怎樣喜樂美滿的情形?
私心裡想再多,也不能跟他說哪怕一句。那種事,對他來說未免殘忍,打死她也做不出。
接下來的時間,雁臨自然是任勞任怨,把徐東北那份工作也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