綏錦安撫她:「主子不想見她,咱們就不見。」
山高路遠的,被這四四方方的紅牆圍著,邰家怎麼想,關她們什麼事。
但綏錦還是問了一句:
「咱們當真不提醒她?」
綏錦是明眼人,自然看得出來良妃對姑娘的友善,只是自家主子和邰家的芥蒂早是不可消除的了。
邰諳窈眸色淡了淡,她依舊沒有轉過身:「提醒或不提醒又怎麼樣?總歸她不會放棄的。」
許久,她平淡地說:
「再說,和我有什麼關係。」
邰諳窈背對著綏錦的臉上沒有一點情緒,眸底是近乎厭煩的冷然。
不患寡而患不均,作為被忽視的一方,本就不該寄希望於她能對良妃生出好感來,尤其是她如今被送入宮後。
她的恩寵是替良妃添磚加瓦,她日後若有皇嗣也要喚良妃一聲母妃。
她不過是個徹頭徹尾的工具人。
但她的人生憑什麼要替別人做貢獻?
縱使良妃如今對她友善又如何,依舊不能否認,良妃其實是她前路上的絆腳石的這一點事實。
綏錦驟然有點啞聲。
她跪坐下來,輕拍著主子的後背。
在往日主子病重難受時,她也是這樣一直拍著主子後背,只希望主子能好受一點。
她是最貼主子心的人,她也不在乎其餘人,從來都是只有她們二人相依為命:
「那就不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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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寧宮請安結束後。
何美人不敢久留,生怕良妃會把她留下,忙忙繞路去了朝陽宮。
良妃看著何美人離去的背影,尤其是她離去的方向,眼底神色越發冷了些,往日明艷的眉眼顯得有些清冷。
趙修容站在一旁,也順著良妃的視線看去,四周不知何時只剩下了她們兩位妃嬪,趙修容輕勾唇:
「良妃娘娘養病這段時間,應當不知道,何美人去朝陽宮是一日比一日勤奮,和馮妃娘娘也是整日形影不離。」
良妃轉頭看向趙修容,她聲音冷淡:「趙修容和本宮說這些做什麼?」
趙修容直勾勾地看著她:
「臣妾只是覺得娘娘會對此感興趣,若是臣妾猜錯了,也請娘娘息怒。」
良妃對馮妃的情況感興趣麼?
自然是的。
良妃和趙修容對視許久,她偏開視線,仿若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她抬手扶了扶玉簪,狀似不經意道:「聽聞趙修容也有月余不見皇上了?」
趙修容臉色不變:
「娘娘養病許久,對宮中事情依舊了如指掌,看來是臣妾多此一舉了。」
說完,趙修容輕服身,不再久留,轉身坐上儀仗離去。
扶雪有點不解:「趙修容和娘娘說這些是什麼意思?」
良妃握緊了手帕,她眼底情緒些許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