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小松子難免還是有點不安,怕主子覺得他辦得不妥,說完後,頗有點忐忑地等著主子的反應。
邰諳窈聽完,將這事記在了心底,和煦地點點頭:
「你做得對,說是要求你們穩重點,但也不是讓你們膽小怕事。」
小松子臉上終於露了笑,如釋重負地退下。
待殿內沒了外人,綏錦有點擔憂:「今日雖說我們聞樂苑占理,但云貴嬪若是計較,心中恐怕會記恨上主子。」
邰諳窈白日中被時瑾初拉著胡鬧了一通,渾身乏得緊,懨懨地耷拉著眸眼:
「計較便計較,若是一直瞻前怕後,豈不是人人都得叫我顧忌著。」
見她心底有數,綏錦沒有再說什麼,現在宮門已經落鎖,御前也沒傳消息來,綏錦心疼地服侍她上床休息,待瞧見她鎖骨處嫣紅時,忍不住低聲:
「青天白日的,主子也太胡來了。」
邰諳窈被說得臊得慌,一想到白日中情景,她就渾身不自在,她捂住臉,埋在錦被中,瓮聲瓮氣道:「他拉著我胡鬧,我能怎麼辦。」
綏錦轉念一想,覺得主子說得沒錯,不敢對皇上言語不敬,但心底難免埋怨那位沒有分寸。
萬一傳了出去,對她家主子名聲多不好?
綏錦心底擔憂,直到翌日,讓宮人出去打聽了一番,確認外面沒有傳出閒言碎語才覺得鬆了口氣。
今日請安時的氣氛有點壓抑。
左右不過是因為皇上許久不進後宮,邰諳窈掃了眼滿殿的妃嬪,發覺除了皇后和敬妃還按捺得住,其餘人臉色難免有點寡淡,勾心鬥角都提不起精神氣。
請安後,邰諳窈難得沒有直接回聞樂苑,而是跟著良妃一起去了蔌和宮。
無他,請安時,皇后娘娘提起了一件事。
今日是八月初一,也是良妃的生辰。
邰諳窈得知這件事時,有一剎間的失神,她忽然記起年少時,她總期盼著這個時候。
她和長姐的生辰只相差了整整五十日。
她總在生辰後,就開始惦記著給長姐尋禮物,初到舅母家的那一年,她依舊有著這個習慣,卻在要將生辰禮送出去的那一日,陡然意識到她和長姐早相隔千里。
直到後來一年又一年,她終於不會下意識地在生辰後去準備禮物。
這一年格外忙碌,她從衢州趕到京城,又即刻入宮,連她都忘了,六月初十,也就是她正式入宮的那一日正是她的生辰。
她都不記得,遑論寄希望於別人能記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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