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蔣御女是否忘了,她還住在合頤宮,邰諳窈挺好奇,日後蔣御女要如何在她面前自處,難道不會覺得提心吊膽?
這口氣未免松得太早了點。
邰諳窈沒有讓蔣寶林搬出合頤宮的想法,再有一年左右就要再選秀,到時新妃入宮,這合頤宮總是要住人的,還不如讓蔣寶林占著位置。
一切事宜結束,皇后揉了揉額頭,似覺得疲倦,她服了服身:
「後宮出現這等紕漏,都是臣妾管理不當,請皇上責罰。」
時瑾初擺了擺手:「她們存心作惡,豈是你能攔得住的,皇后不必自責。」
皇后抿出一抹笑,她再次心疼地看向邰諳窈,道:
「既然事情已經解決,臣妾就先回去了,儀美人好好休息。」
邰諳窈起身要恭送她,被皇后攔住,她沒有過多停留,轉身離開,她一走,其餘妃嬪再想在皇上跟前露面,也只能三三兩兩地散了。
很快殿內恢復安靜。
藥效好像終於發揮作用,邰諳窈的頭疼緩解了些許,她偏過頭,將疑惑問了出來:
「皇上怎麼來了?」
她確認,她沒有讓宮人去請他。
邰諳窈杏眸一錯不錯地看著他,她輕咬唇,仿佛有些情緒在翻湧,時瑾初對上她的視線,一剎間居然有點啞聲。
他難道要告訴她,他本來是準備去看望趙修容的?
時瑾初掠過視線,他避重就輕:
「途中看見了秋鳴。」
邰諳窈眨了眨眼,她慢半拍地「哦」了一聲,杏眸微微耷下來,沒有問他是在去哪裡的途中。
問了做什麼?自討苦吃罷了。
她藏著情緒,那雙姣姣黛眉也仿佛黯淡下來,再是若無其事也能叫人察覺到她的失落。
她一不高興,就喜歡安靜。
時瑾初掐了掐她的下頜,之前二人置氣,他怎麼可能主動來尋她?
她明知如此,還要故作這種姿態。
矯情。
偏也勾人憐惜。
時瑾初俯身,輕描淡寫地親了下她額間,那處還有點熱,但他薄唇稍涼,於是,二人都是一怔。
尤其是邰諳窈,她渾身猝不及防地顫慄了一下,被某人感受得清清楚楚。
時瑾初垂臉,問她:
「要不要取綠頭牌?」
邰諳窈心跳砰砰亂響,當然聽得懂他的言下之意。
他在問她,今晚是否侍寢。
邰諳窈偏過頭,她咬了下唇,蒼白的唇色立時染上些許嫣紅,她聲音輕不可察地說:「李太醫很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