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時瑾初才提了一嘴:
「昨日送來的鸚鵡,喜歡麼?」
若是他昨日問,邰諳窈給的答案也許真假摻半,但經過醒來時見到的一幕,邰諳窈的回答難得真心,她仰起杏眸看向時瑾初:「嬪妾很喜歡,謝謝皇上。」
她杏眸透徹乾淨,聲音也真摯。
時瑾初沉默了一陣子,許久,他沒好氣地掐了掐女子臉頰。
邰諳窈一臉不解。
但時瑾初連午膳都沒在聞樂苑用,在聽了邰諳窈這一聲謝後,撂下一句「沒良心的」,直接轉身走了。
邰諳窈傻眼。
她做什麼了?不是謝過他了麼?
張德恭見他出來,忙不迭地跟上,等時瑾初上了鑾駕,張德恭抬頭覷了眼,確認他是空手出來的時候,沒忍住憋了下笑。
時瑾初冷不丁掃了他一眼:
「很好笑?」
張德恭趕緊搖頭,可不敢摸虎鬚。
時瑾初想了想,還是覺得咽不下這口氣,某人表現得仿佛謹慎小心,格外看重他的模樣,但實際上呢?簡直漏洞百出!
時瑾初閉眼,想起在聞樂苑時,她仰起臉看他,仿佛杏眸中只裝得下他一人般,驀然出聲吩咐:
「儀嬪不能參加晚宴,去叫南苑那群戲班子,親自到聞樂苑給她演幾台戲。」
也叫她好生跟著學學,省得做戲都做不全面。
張德恭應聲,埋頭忍住悶笑。
而聞樂苑中,邰諳窈還在想時瑾初臨走前撂下的那句話,她百思不得其解,納悶她到底做什麼了?
秋鳴一臉哭笑不得,她低聲道:
「皇上來時,奴婢就在擔心一件事。」
邰諳窈轉頭看向她。
秋鳴輕咳了聲:「主子還記得今日是什麼日子麼?」
邰諳窈黛眉輕蹙,外間熱鬧了那麼久,她怎麼可能不知道?不就是萬壽節麼。
邰諳窈倏地一頓。
萬壽節,時瑾初的生辰。
她驀然意識到了什麼,秋鳴見狀,也不再說話,只是臉上神情依舊有點尷尬。
邰諳窈小聲嘟囔:
「他怎麼那麼計較啊。」
她入宮不久,前後又發生了那麼多事情,她根本騰不出心思準備什麼賀禮,後來她閉門養傷,知道不得出宮參加萬壽節,也就沒有準備生辰禮。
畢竟后妃那麼多,便是準備了,也不一定能呈到時瑾初面前。
她怎麼知道時瑾初會今日忽然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