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瑾初敲了下她額頭,回答得輕描淡寫:
「不見。」
女子眨了眨杏眸,染了些許雀躍的情緒,又很快被她藏住,時瑾初也想裝作沒看見,最終,他還是輕嘖了聲,提醒她:「她是妃位。」
縱使馮家這次犯了錯,但禍不及出嫁女,馮妃的位份依舊比她要高,她現在是心底舒坦了,但之後呢?
她不怕馮妃秋後算帳?
馮妃不是什麼好性子的人,否則也不會一而再地鬧出那麼多事情。
邰諳窈眸中那點情緒立時散去,她懨懨地耷下眸眼,悶聲:「哦。」
她有點懶得理會時瑾初,覺得時瑾初真的很會掃興。
時瑾初垂著視線掃過她一眼,她情緒低落下來,讓人心底也跟著不舒坦。
邰諳窈從他懷裡退出來,她也沒說什麼,垂著杏眸:
「嬪妾不耽誤皇上處理政事了,先行告退。」
她低眉順眼,規矩得不行。
時瑾初也冷下情緒。
覺得她脾氣真是大,一點不順著她心意,她就要變臉,仿佛剛才殿內的溫情根本沒有存在過。
時瑾初語氣沉了下來,透了一點警告:「杳杳。」
邰諳窈有點煩躁。
她知道這樣不對,也知道她沒資格和時瑾初生惱,但她就是有點控制不住情緒。
殿內陷入一片死寂,氣氛過於緊繃,她不喜這種控制不住自己的狀態,自厭的情緒猝不及防地冒出來,邰諳窈的臉不著痕跡地白了些許,她呼吸漸漸急促,指尖刺入了手心,帶來一陣疼意,讓她保持住清醒。
時瑾初還是第一時間發現了不對勁,他臉色微變:
「張德恭,傳太醫!」
他站起身,立時扶住女子,低臉問:「哪裡不舒服?」
邰諳窈被迫地靠在他懷中,她不說話,只是固執地搖頭,時瑾初冷下臉,他掐住她的下頜,迫使她抬起頭,只見她杏眸紅紅,染著自厭和嫌棄,情緒濃得駭人,她死死地咬住唇,唇瓣將要溢血,令人觸目驚心。
時瑾初一顆心不斷地往下沉。
他也不懂,分明之前一切都好好的,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時瑾初沒辦法和這樣的邰諳窈置氣,她閉著眼,淚水啪嗒一聲掉下來,砸在他手背上,泛著些許涼意。
時瑾初掰開她緊咬住唇的牙齒,指腹一擦,余了些許殷紅,黏膩得讓人情緒也變得糟糕:
「太醫來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