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美人父親就在大理寺任職,她在家中偶爾也會聽見父兄閒談,自然清楚這一點,她道:「輕則被遣散,重則充當官奴,也有和主家一起流放的先例。」
邰諳窈點了點頭,她沒有再問,仿佛只是隨口一問。
但姚美人卻在回答後,呼吸微不可察地一輕,她好像隱約意識到了邰諳窈的用意。
就在這時,不遠處的秋夜池邊傳來擊掌聲,涼亭中的兩人都驚訝地順著聲音來源看去,就見時瑾初不緊不慢地踱步走來,他並非獨自一人,而是有佳人相伴,雲貴嬪站在時瑾初旁邊,她請安時慣來是挺著脊背,懶得和其餘人多說一句話,如今卻不知和身邊人說了什麼,慣來清冷的臉上立時巧笑嫣然。
見狀,姚美人不著痕跡地看了眼邰諳窈,雲貴嬪和邰諳窈的齟齬,在宮中也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她有點好奇邰諳窈會怎麼做。
邰諳窈什麼都沒做,彼此離得不是很近,不需要起身起身,她就只是看了一眼,就簡單地收回了視線。
邰諳窈和姚美人都沒有上前打擾的想法。
但涼亭四周透風,並沒有什麼遮擋物,直接暴露在來人的視野中,時瑾初有點意外地挑了下眉,雲貴嬪還在和他說著話,見狀,也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待看見涼亭中的邰諳窈時,她眸色不易察覺地稍沉。
時瑾初走了過來。
涼亭中的二人不能再當什麼都沒看見,忙起身請安。
雲貴嬪心底再是不願,也只能和時瑾初一起進了涼亭,她位份高於二人,理所當然地受了二人的禮。
邰諳窈膝蓋還未徹底彎下,時瑾初就將她拉了起來:
「你怎麼在這兒?」
邰諳窈沒扯賞菊這麼敷衍的解釋,她垂著杏眸,輕聲道:「這處風景好,也清淨宜人,嬪妾便過來坐坐。」
涼亭中只有四個石凳,繞著石桌而立,邰諳窈和姚美人本是相對而坐,如今時瑾初自然地落座在二人中間,若是邰諳窈和姚美人還是按著原本的位置坐,那麼雲貴嬪只能和時瑾初隔開。
邰諳窈覷了眼雲貴嬪,沒有動,這宮中有時候格外位份論,雲貴嬪位份比她高,輪不到她先落座。
但也有意外——
雲貴嬪正準備上前,涼亭內眾人見就時瑾初掀起眼,朝邰諳窈招手:「過來。」
他分明和雲貴嬪一起來的,卻像是忘了雲貴嬪一樣。
雲貴嬪臉色有一剎間的難堪。
邰諳窈遲疑了一下,才走向他,坐在他旁邊,輕聲問他:「您今日不忙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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