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貴嬪臉色越發不好看。
邰諳窈才不管她,她走近時瑾初,但還是離馬兒有點遠,她眼底有點後怕,仰起臉看著坐在馬背上的人,納悶地問:
「皇上知道嬪妾傷還沒好,叫嬪妾來做什麼?」
女子穿著胭脂色的雲織錦緞裙,外間披了件青黛色的鶴氅,將她襯得些許溫柔,未施粉黛,臉頰和眉眼都格外乾淨透徹,青絲被風吹得勾纏著一縷在臉側,仰起臉望著人時,無端余了些許乖巧依軟。
她輕癟唇,語氣有點懨懨,又有點鬱悶。
話問得有點埋怨,仿佛時瑾初故意急她一樣。
時瑾初漫不經心地挑眉,他勾唇,輕描淡寫道:「不是來時說了要學騎馬?」
邰諳窈鼓起了臉,她這個樣子怎麼學?
而且,她偷摸地瞥了眼雲貴嬪,覺得時瑾初有時候的確很讓人氣得牙痒痒的。
明知道她和雲貴嬪的齟齬,也知道雲貴嬪對她不喜,但就是這樣的情況,時瑾初依舊要召她一個行動不便的人伴駕,雲貴嬪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幕,心底怎麼會好受?
但……
邰諳窈沒忍住地偏過頭,唇角不著痕跡地掀了掀。
雲貴嬪不高興,她心底就暢快了。
她可沒什麼以德報怨的心思。
元寶有眼力見地搬來木梯,邰諳窈有點懵,但還是乖巧地踩上木梯,達到一個高度後,有人扣住她的腰,下一刻,她整個人騰空而起,最後落在某人懷中。
邰諳窈下意識地往人懷中縮了縮。
時瑾初一手摟住她,一手攥著韁繩,這時才回她:
「出來一趟,總不能一直在帳內躺著,不能學騎射,去林子中走走還是行的。」
至於怎麼走?
自然是他帶著她一起。
他答應過會教她騎射的。
時瑾初垂下視線,掃過她白皙透著緋色的臉頰,她還是有點緊張,他視線掠過女子有些不自然垂著的手臂,眸底的情緒不明。
雲貴嬪來了好一段時間,見這時皇上的注意力全在邰諳窈身上,不由得喊了一聲:「皇上!」
被忽視到這種地步,尤其是看著邰諳窈在她面前得意,她的臉面落了一地。
雲貴嬪眸子有點泛紅,她看著時瑾初的視線中都透了些許受傷。
皇上怎麼會這麼對待她?
時瑾初終於看向她,視線淡淡地掃下:
「后妃不得干政,這是第一次,朕不和你計較,回去。」
邰諳窈偏頭看過來,她仿若有點驚訝,抬手捂住了唇:「雲貴嬪不是來伴駕的麼?」
頗有點裝模作樣,惹得雲貴嬪厭惡地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