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聯想到雲貴嬪有孕一事都不行。
綏錦和秋鳴就見她眉眼情緒驟然寡淡下來,綏錦和秋鳴對視一眼,是綏錦出聲問:「主子怎麼了?」
邰諳窈扣了扣手指,她偏過頭:
「沒什麼。」
她只是覺得時瑾初好像因雲貴嬪有孕一事,便對她也有了點想法。
邰諳窈有點迷惘和些許說不清道不明的煩躁。
綏錦掃過她的手,沉默下來。
許是綏錦擔憂的眼神過於明顯,邰諳窈終於沒有按捺住,她悶聲:「皇上昨日好像被雲貴嬪有孕一事刺激到了」
刺激?
綏錦和秋鳴瞥過主子脖頸上掩不住的痕跡,都意識到了什麼。
秋鳴不解,但低聲遲疑道:「皇上是想讓主子也有孕?這不是件好事麼?」
倒是綏錦想到了什麼,沒有說話。
邰諳窈低垂下眸眼,讓人看不清她的情緒,秋鳴也察覺到殿內氣氛不對,漸漸消了聲,她左右看了眼,給殿內主僕二人騰出了空間,她道:
「茶水涼了,奴婢去給主子換一壺。」
她出了內殿,卻沒有急著去換茶,而是守在了殿門口,杜絕了其餘人靠近偷聽的機會。
殿內一片安靜,綏錦走上前,抽出了主子因煩躁而攥得皺著的手帕,一點點撫平後,才重新遞給主子。
邰諳窈看著她的動作,情緒一點點平靜下來,她低聲:
「我不能這個時候有孕。」
邰諳窈其實不排斥有孕,也不排斥有個和她血脈相連的孩子,但不是現在。
她低著頭,眸底的情緒極其淡,聲音一點點飄出來:
「我不會叫我的孩子和我一樣。」
「也不會叫她喊別人母親。」
邰諳窈抬起頭,直視綏錦:「我會給她最好的。」
如果她做不到,她寧願這世上沒有一個和她血脈相連的孩子。
她杏眸透徹,讓綏錦輕而易舉地看清那抹執拗,綏錦很難不沉默下來。
許是年少時念念不忘的事情都會變成執念。
年少時,姑娘最想要什麼?
——她想回家。
後來,她要求逐漸降低,她想要邰家人去看一看她。
但都沒有得償所願。
在她年少病重時,眼睜睜地看著表姑娘一家其樂融融,只有她隱隱被排斥在外。
綏錦一直都清楚,姑娘想要一個家人。
但邰家早在過去的十餘年的時間裡,自然而然地沒有了她的位置。
衢州不是她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