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穎寶林口中的雲貴嬪,蔣御女和雲貴嬪無仇無怨的,不是她自貶,雲貴嬪便是故意刁難,也不會將目光放在她身上,這股勁不如對儀嬪和穎寶林使呢。
畢竟這兩人,一前一後都和雲貴嬪有齟齬。
皇后聽她們說話都頭疼,直接讓人去叫了中省殿的劉公公來。
邰諳窈見狀,她朝外瞥了眼,有點納悶,所有人都到了,但還是缺了一個人。
她的想法才落下,外間就響起了唱禮聲。
時瑾初跨了進來,他眉眼情緒平淡,讓人看不清他是惱還是怒,皇后娘娘起身,帶著眾人給他行禮。
時瑾初也沒叫起,直接上了台階,坐到了位置上,才淡淡道:
「雲貴嬪怎麼樣?」
皇后娘娘保持著行禮的姿勢,提起雲貴嬪,她嘆息了一聲:「太醫還沒有出來。」
時瑾初抬手,讓眾人起來。
邰諳窈也是其中一員,或許她在其中也頗顯眼,畢竟將自己裹得和球一樣的,在場的也只有她一人了。
時瑾初直接對人招手,邰諳窈也愕然,她指了指自己。
時瑾初平靜地頷首。
頂著眾人或明或暗的視線,邰諳窈一點點挪到台階上,她黛眉輕蹙,難得有點不安,覺得背後的這些視線過於灼人了。
皇后娘娘也朝她看了一眼,眉眼平靜,情緒一點變化都沒有。
台階下的良妃也有些怔愣地看向她的二妹妹,這一幕,讓良妃不禁自問。
在她聖眷濃厚的那七年中,皇上有這樣對待過她麼?
記憶中好像從未有過。
時瑾初再不著調,這種場合,也是懶得給其餘人做臉的。
時瑾初試了試她的手,還是很涼,他偏頭吩咐:
「給幾位主子賜座。」
眾人咽聲。
這頡芳苑說大也大,說小也小,至少是坐不下這麼多妃嬪的。
時瑾初話中也沒有讓給所有人賜座的意思。
於是,給誰賜座,就變得有意思了。
張德恭沒糾結,給幾位主位娘娘都讓人搬了凳子來,除此外,儀嬪都被叫到皇上跟前了,張德恭忘了誰,都不會忘記她。
待眾人坐下後,有人抿唇,有人皺眉,也有人失落的低下頭,但沒人敢有異議。
這時,中省殿的人也終於到了。
邰諳窈和皇后娘娘相對而坐,中間的是時瑾初,邰諳窈難得有點坐立不安。
須臾,一杯茶水落在她手中,茶水是熱的,叫杯壁也是溫熱,捧在手中,很快叫她有點泛涼的手指漸漸暖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