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劉順子不僅不能證明儀嬪和這件事有關,即使證明了,依著皇上如今對儀嬪的看重,也未必叫儀嬪有損失,反而會再得罪一位寵妃,對於劉順子來說,根本得不償失。
他能掌管中省殿這麼久,自然也不是蠢貨。
當時皇上態度明顯,對中省殿行事不滿,劉順子不可能會平安無事。
瞞下這件事,儀嬪承他的情,不論他後來被貶到何處,儀嬪一句話也能叫他好受些。
問春聽完,她沒再問劉順子為什麼不供出儀嬪一話,而是依舊低聲不忿:
「這也太便宜她了。」
皇后不置可否:「這也是她的能耐。」
問春找不到什麼話反駁娘娘,只好鬱悶地咽聲。
其實她也不是針對儀嬪,她對後宮妃嬪沒一個喜歡的,尤其是想起頡芳苑的情景,她就很難不生出不滿。
儀嬪憑什麼和她家娘娘相對而坐?
皇后不在乎這件事和儀嬪有沒有關係,中省殿的掌事不需要她操心,皇上自有安排,但宮中一下子有兩位妃嬪被打入冷宮,要她忙的事情也不少。
皇后疲乏地捏了捏眉心:
「擺膳吧。」
午後,她要忙的事情多著呢,哪有心思管一個目前還算安分的儀嬪。
聞樂苑中,邰諳窈回來時,午膳早被拎回來了。
踏入內殿,沒了外人後,秋鳴才敢鬆了一口氣,她心有餘悸道:
「今日嚇死奴婢了。」
從皇后娘娘派人去傳劉公公時,秋鳴就在心底一直想著,如果劉公公提到她,她要怎麼辯解,才能將自己和主子從這件事拉出來。
但幸好,劉公公根本沒有提到她。
綏錦讓小松子擺好了午膳,打斷秋鳴的話:
「先讓主子用膳吧,其餘人待會再說也不遲。」
秋鳴沒有異議,來去一趟,她也餓了,伺候主子用膳不需要她,秋鳴退了出去。
邰諳窈心不在焉地吃了午膳。
綏錦瞧在眼里,有點不解,但殿內沒了其餘人,她才問:
「主子怎麼了?」
這時秋鳴也回到了殿內,和綏錦一樣,不解地看向主子。
邰諳窈沒有回答綏錦,只是顫了下杏眸,她輕聲問:
「這宮中有事情能瞞過皇上麼?」
綏錦啞聲,一時沒能回答得上來這個問題。
尤其是主子才從頡芳苑回來,這不由得讓綏錦提起了一顆心,她謹慎地走到楹窗前,確認沒有人靠近,她才低聲問:
「主子是覺得皇上知道了?」
秋鳴驚得睜大了眼,臉色稍許白了一點。
邰諳窈沒有說話,她只是在想當時頡芳苑內的情景。
一開始,她沒有這樣想過。